十九(2/7)

他返关上门，放公文包，坐到女儿跟前。“爸爸，你数数这些烛火。”

“她听见我的声音有些哑，问我怎么了。我说，大概是咽炎吧，她就说，你爸爸给你开药没有？我说，没有，爸爸哪里顾得上我这儿小病。我跟医院里不少医生叔叔、伯伯、阿姨都熟了，有病自己去挂号，找他们看。我这一说，妈妈就哭了，说都怪她不好。”夏欣说着，起过去，捧过一束鲜的来，“爸爸，是妈妈对我说了你今天过生日的！这是妈妈用电报发来的生日贺礼，今天午刚收到的。”

他惊诧。

夏坤这样想着，不觉已登上9楼，走到了自己的住房门前。他掏钥匙打开屋门。

“啊！”

“爸爸，把门关上，快坐过来！”女儿没有动，盯了他笑。

“……”

夏坤看着，很是动。

“呵，你妈妈，她来了？”

会议来，所有的与会者都疲力竭，松了气。但夏坤仍不轻松，因为跟着就要行新一职称评定。这也是令人搔的事，难度在级职称，名额有限，要评的人多，尤其是正级职称的名额太少，老同志又多，有的都快要退休了，论学历资历也都够格，你说谁上谁不上？他自己也是完全够格的，考虑到自己正值中年，还来日方，兼之又是评委之一，便只好不参加此次评定了。退竞争，不介利害冲突，别人总不好说我争名夺利了吧。

“她的声音来了。”女儿咯咯笑，“昨天晚上，你在实验室没有回来，妈妈打电话来了。”

女儿也笑了：“我也没想起，是妈妈提醒我的。”

那是在军医大学的日，暑假的一个星空无云的夜晚。与宁秀娟同室的女学员们都回家探亲去了，整幢楼里就剩了她一个人。42度的温，好，坐着也淌汗。室的日光灯开着，飞蛾在灯前扑腾。她只穿了罩、短，躺在床上烦躁。那会儿，没有电扇，她就用了一把已裂了的纸扇“扑扑”扇打，汗却依旧不止，打了凉席。她叫了夏坤留来的，可夏坤却要和也了这所军医大学的邱启发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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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联系办的。想必了的，否则，医院是不会接收自己的。获得博士、硕士学位者，获得各级科研成果奖者，层次加0.15至0.25分，均只享受一次。这条款，是自己提来的，通过了。要现勤奋苦的突的科技人员的价值，可就不知，一般职工和工人里搁得平否？也还得照顾到那些默默工作的大多数啊！如何使这差距合理，又极费周章。提到离婚职工，夏坤尤为：职工离婚后，其女判归己方者，规定计分分房。嗯，自己适合这一。如女判归对方者，本人年龄35岁以上者，大龄未婚职工对待，住单间房，35周岁以者，与人合住单间房。惩罚条款订得更细，讨论费的时间最多。夏坤对此有所顾虑，既然是福利分房，人们就都想享受，即便有些过失，你扣了他的奖金，他给你来个消极怠工，损失又是谁的？可不定又行么？要有人占住房咋办？这在以往的分房时是有过的，而且就是行住了来。得要定：凡占住房者必须行搬且后果自负，从占之日起，视节轻重单项或合并给予停发一年奖金、停一晋升职称、降职、给予行政纪律分。必须得这样办！夏坤说，心里又虚了一，能否斗执行？可也只有这么办，定了。这占住房的事总不能老没有个完，砍了树免得老鸦叫。

这是一80年代修建的两室一厅居室，使用面积30多平方米，饰远不如当今的年轻人装饰的那宾馆式的豪华。客厅和卧室，最为引人注目和惊叹的是那贴靠墙挨拢屋的大书柜和那书柜里面的放满的书籍。看着这书柜和书，夏坤心里就格外满足、快。此时，他走屋里时，目光被餐桌上的一团动的烛火诱住了。屋灯没有开，这团烛火格外引人。那烛火的后面，是女儿夏欣那张甜甜的笑脸。她双手支着颏，一双顽、稚、气的睛扑闪着。

夏坤接过，一支支到瓶里，取中的贺卡来看。金的贺卡上打印有贺词：“夏坤：我们曾经相约过，你的生日，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就让这束鲜代表我的心，遥祝你生日快乐，小庆你生日愉快吧！秀娟。”

他看清楚了，跟前是一大盘糕，小蜡烛围着“祝爸爸生日快乐”几个字。他开始数：“一、二、三……四十五。”数完，笑了，“我女儿真好，为我过生日。”

“妈妈……”夏欣的两蓦然，“妈妈在电话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