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更想人家?一屋的人都笑。
夏坤最后唱,不等他说,女儿就为他播放了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三车》。这五六十年代盛行,现今重又盛行起来的歌,经夏坤一唱,激动了满屋人。曲声、歌声、画面,把人们带了一辽远、缠绵而又亢昂、妙的意境之中,直到夏坤的尾音拖尽之后,仿佛才如梦初醒,“哗”地鼓起掌来。甘泉拍手叫好,一定要夏坤再唱一首,夏坤推辞不了,就又唱了《说句心里话》。这是当代中国军人很以为豪很有气势的一首歌:
说句心里话,
我也想家……
歌唱罢,这屋三个六十年代伍的军人和三个军人后代都激动,连声叫好。
发明这卡拉ok的人真该得国际大奖。他让许许多多会唱不会唱唱不唱歌的人们都卷了音乐的妙旋律之中,让苦闷忧烦的人借以倾吐,让愉快开心的人得以抒发。人们意犹未尽,还争相要唱。最终,是时间阻止了大家,在晚上10以前,结束了这个不大不小的聚会。
邱启发一家三走了之后,夏欣说困了,就打洗脚。甘泉和夏欣共睡大床,夏坤去夏欣小屋里睡。夏欣一倒床就呼呼睡。甘泉却难以眠,她坐在床边,借助屋灯环视这积书如山的屋,禁不住床走到了书柜前。这两个大书柜堆放的全是医学书籍、期刊和许多夏坤的科研资料。她兴趣地翻阅,由衷佩叹。夏坤这个人,编著版了好几厚厚的医学专著,发表了数十篇医学论文,还有许多科研资料,够钻够苦够累的。她走到另一个大书柜前,发现全是文学类书籍,有国外名著,也有本省本市作家的著作。在右角,她发现,全是发表有夏坤的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影视剧本的文艺期刊,还有夏坤的中篇小说集和篇小说。她兴趣地翻阅,被其中一篇小说《blood-血,也是红的》引,这是她妈妈曾经对她讲过的一段经历:
她的那双柔目,那优的躯曲线老在他跟前晃动。熄灯了。他在一忐忑不安而又甜的心境中睡,睡得好香……一阵急促的哨声。急集合!无论上课还是生产,这急集合每月总有两三次。这是军队学校。学员们全都条件反地跃起来。穿衣、蹬、相互挤碰着打背包。从哨响到全班到场院列队完毕,不过三分钟。
熹微初透。
天地间的亮带上立着一队年轻的军人。女班腰束阔带,斜挎五一式手枪,英姿飒立在队前宣布,今天查男学员的着装。他听了,心里咯噔。夜里睡太死,醒来稍迟,忙中未在背包后面打上备用鞋了。亏自己还是男兵、副班,等会儿在队前洋相吧。想着,有如五爪掏心。他意识伸手朝背包后摸,却到一双温柔的手,这双手正朝他背包带里卡上一双军鞋。他扭看,是她。班挨个儿检查了男学员的着装,十分满意,行了队前表扬,还批评女学员们总是缺这少那的。说完,宣布解散。
“杀!”学员们喊,散开,忙着洗脸漱去了。
女班还反手叉腰立在原地。
他从背包后那双她的军鞋来,心里好激,听见了低低的喊声。他循声望去,见她半藏半在老榆树旁向他招手,指自己的脚。他这才看清楚,她赤着一双白洁的脚。原来她也没打备用鞋……
“哈!”甘泉看着,不禁自笑。
响起叩门声,甘泉过去开门,是夏坤抱了床被站在门外:“给,添床被,别凉着。”
“夏,老夏,你来呀!”甘泉让开。
夏坤走来,把被放到床上:“还没睡?”
“看你的大作,嘻,你把那鞋改为军鞋了。”甘泉笑说,指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