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排后族魏阉谋逆 承兄位信邸登基(2/3)

忠贤见此计不成，又想了一策，暗募壮士数人，怀藏利刃，伏匿殿中，自己恰预报熹宗。至熹宗御殿视朝，先遣锦衣卫搜查，果然获住怀刃的壮士。当缚东厂，令忠贤发落。忠贤令壮士诬供后父，说他意图不轨，谋立藩王，可巧王乾白他事，忠贤即与熟商，乾：“皇上诸事糊涂，独待遇兄弟夫妇，恰也不薄。倘若意外生变，我等恐无噍类了。”得此一沮，不知是阉党的运气，还是张后的运气？忠贤沉半晌，方：“这却也是可虑呢。但缚住的壮士，如何置？”乾：“速即杀却，免得多。”忠贤复为首，依计而行，只晦气了数名壮士。此着恰不及曹，曹能弑伏后，忠贤不能弑张后，这尚未免胆小呢。熹宗那知就里，总教他已经治，便算了事。魏忠贤心尚未死，暗想张后如此难除，不如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索连这糊涂皇帝，亦掇开了他。险毒小人，非此不止。但熹宗尚有三个叔父，留住京邸，一个是瑞王常浩，一个是惠王常，一个是桂王常瀛，都是神宗皇帝的庶，要举行大事，必须将他三位皇叔，尽行外徙，免得在此作梗。当嗾令御史张讷，疏促就藩，于是瑞王赴汉中，惠王赴荆州，桂王赴衡州，仪礼数，务从贬损。熹宗反听信邪言，嘉他节费为国，褒厂臣。既而享祀南郊，祭荐太庙，竟遣宁国公魏良卿往代，虽然候补皇帝。且加封良卿为太太师。太师两字，实可截去，不如竟称太为是。世袭伯爵。魏良栋加封太太保，魏鹏翼加封太少师。良栋、鹏翼尚在襁褓，如何为东师保？此命令，比演戏还要弗如。崔呈秀适遭父丧，诏令夺视事，不用缞绖，且任他为兵尚书，兼职少傅及太太傅，并左都御史。明朝二百数十年间，六九卿，从没有兼重职，与呈秀相似，这都是熹宗任魏阉，推恩锡类，

易，应该受此懋赏。会山东奏产麒麟，大学士黄立极等，上言厂臣修德，因致仁兽，何不径称尧舜，劝熹宗让位忠贤？正是贡媚献谀，无微不至，连忠贤自己，也不知自居何等呢。

忠贤以复仇修怨，均已快心，惟有一憾未了，免不得心存芥。看官是何憾？便是正位中的张皇后。张后恨客、魏，因谏不从，致疏宸眷。后亦无所怨望，惟以文史自娱，但熹宗生平，不喜渔，待遇后妃，都不过淡淡相，就是与后未协，亦无非怕她烦絮，并没有特别嫌疑，所以客、魏等虽有谗言，熹宗始终不睬。会厚载门外，有匿名揭帖，备列忠贤逆状，且及阉党七十余人，忠贤遂诬陷后父，即召私党邵辅忠、孙杰两人商。两人闻言，陡然一呆，彼此相觑。忠贤猛笑：“这有何难？教你两人合奏一本，只说后父国纪私张揭帖，且与中勾连，谋害厂臣，我想上览奏，必要究治。后若因此被废，我侄儿良卿，生有一女，年已及笄，好立为后了。”曹只国丈，魏阉想太国丈，比曹又一筹。两人唯唯趋，缮好一篇奏草，但心中总尚畏祸，不敢径呈。猛然想到顺天府丞刘志选，年老嗜利，可浼他。当相偕往见，说明意思，并示他奏稿。志选暗想：“我年已老，不妨一行。他日忠贤失势，我已不知死在何？今日趁他专权，帮一个忙，必有重赏到来，我享了几年荣华富贵，再作计较。”到老尚不看破，势利之害人如此。随即欣然领命，录奏呈。疏中极论后父国纪罪状，结末数语，有“毋令人訾丹山之，蓝田之”云云。奏上数日，并不见有批答来。御史梁梦环，复申论志选奏章，故意诘问丹山蓝田二语。熹宗仍然不答，惟密饬国纪自新。国纪知为忠贤所嫉，竟见几远引，飘然回籍去了。

从前熹宗亲祀方泽，乘便游幸西苑，与客、魏并驾大舟，泛湖中，畅饮为。偏是熹宗素好动，饮至半酣，竟改乘小舟，自去泛棹，当由二小珰随帝易船，船前后各坐一阉，划桨而去。熹宗坐在船中，也手携片桨，顺摇，不意一阵大风，刮将过来，竟把小舟覆，熹宗竟堕波心，了一肚的冷。还亏湖中另有他船，船上载有侍从，七手八脚，得将熹宗救起，两小珰堕多时，不及施教，竟至溺死。仿佛与正德皇帝相似。客、魏所乘的大舟，相去不过里许，他只对斟酣饮，佯作不知。两人正在行乐，还顾甚么皇帝？加一佯字，恐太锻炼。熹宗遭此一吓，染病了好几日，幸为张后所闻，宣召太医数人为帝医治，总算告痊，但病自此着，常有腹泻诸疾。且熹宗好动恶逸，年已逾冠，尚有童心，或斗，或猫，或走，或捕鸟，或打秋千，或蹋毬蹴踘。又有两大嗜好，一喜斫削雕琢，斫削事已见前文，见八十四回。雕琢玉石，颇也工，尝赐客、魏二人金印，各重三百两。魏忠贤的印中，刻有“钦赐顾命元臣”数字，客氏的印中，刻有“钦赐奉圣夫人”数字，相传俱由熹宗自刻。此外所刻玉石，随赐监，也不胜数。甚且随手抛弃，视作废罢了。一喜看戏扮演，熹宗尝在懋勤殿中，设一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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