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朱损这倒霉孩的行径,朱据已亲自书信对暨艳致歉,并和前线作战的陆逊多次劝说,可惜都如石沉大海,从未有过回音。
“若他再不肯收手,都督也不会坐视不理了吧。”凌统搭着,不耐地将手中的枪拧了又松开,仿佛在暗中掂量着世家家主们最后的耐心。
暨艳为官清廉,办事滴不漏,本无罪可讨,孤又非昏庸之君,岂能以莫须之罪将其革职狱?
张昭则一贯是淮泗集团的心人之一。
凌统五指一握,将.枪抓牢,也不李隐舟究竟理不理他,转要去找暨艳:“实在不行就把他绑起来,躲过这阵风再说。”
百官腹诽不已,却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侥幸留任的,不敢有丝毫怠慢,生畏又被选曹郎们抓住小辫;降为军吏者虽恨得牙,也只能不住地回望武昌,渴望陛能看见他们中悔恨的泪。
而那些遥远的雪后真相,总有那么一分泥中,化成污泞,永远地浸在少年心。
顾雍乃顾家家主,士族领袖。
都说至清则无鱼,世上岂真有半污痕都没有的圣人?
李隐舟忖度片刻,刚想开说些什么,远远见顾雍、张昭二公着了青朝服秉袖而来,仪制一丝不苟地扣着。
那样倨傲冷清的人,折了他一支笔,便是要了他一条命。
不在少数,却是谁也没能翻他半违法背德之事,那掌大的院被人暗中搜了数回,最后回报的结果却是:连那透风的窗格都是偏将军凌统帮忙修缮的,尚书郎的家底净得一便能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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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统伸手纵飞了信鸽,揽枪靠在而的墙旁。那齐整的瓦檐落着一线同样清晰分割的光影,满地明耀的光在灼灼的午后便显得有几分刺目。
话虽如此,暨艳也未必肯。
“听说都督和朱将军都亲笔书涵,劝说休就此罢手,或许还有周旋的余地。”
而孙权一直以来压反对声的理由也很极简单——
这二位德望重的老人虽都以保守谨慎闻名,却极难得携手同行,此刻一同,神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坊中甚至有百姓戏言,说这暨尚书竟比陛更有本事,吵了数十年的主和派与激派同仇敌忾起来,照面不打招呼的淮泗集团与江东世家也联袂手,整个朝堂除了选曹尚书署竟奇地和谐,所有吴的官员第一次如此同心协力,试图将暨艳拉来。
暨艳家绝非净透底,不过是被张温一家用尽手段掩住了那段蒙着血尘的过往。
吴之朝堂,不知何时起已陷一场晦暗的风雨,人人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守在自己求之不易的官职上,只怕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