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3/3)

眨不眨盯着徐云骞瞧，“不论是杀顾羿还是杀曹海平，只要你令，我都能帮你。”

他声音低沉，像是话本里引人犯戒的妖。

极乐十三陵无主，那莫广白就给自己找个主，曹海平已经被王升儒重创，现在是杀他最好的时机，莫广白没有解决过私仇，他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天正统，如今曹海平的势力野草般疯，杀他不违背天正这四个字。

但极乐十三陵创立时有所约束，他们只听令于正玄山掌教不可擅自行动，只要徐云骞令，他就能提着顾羿和曹海平的脑袋前来。

徐云骞这只手太净了，他一正气好像没有沾上半污浊。他简直无可挑剔，作为正玄山的弟他为门派死守山门，作为顾羿的师兄他以断手为代价为师弟扛罪责，作为王升儒的徒弟他誓杀曹海平要为师父报仇。

他面面俱到，没有丝毫错漏，可他心无怨言无悔恨吗？莫广白不信，这天底没有这样无无求的人，徐云骞需要一诱惑，莫广白可以帮他。

徐云骞站在光，莫广白站在影之中，一界限将两人隔开，一旦徐云骞越线，他将会彻彻底底跟顾羿的仇人合作，甚至可能无法把控自己这个人。

莫广白察觉到徐云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他左手被废此刻虚弱得不像话，不仅是，而且是心里，现在是趁虚而最佳时机，“你的心是什么？”

徐云骞垂，心一直都在，之前他的心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像是在林中行走。如今他的心丰富太多，有时候是曹海平，不断问他到底知不知自己拿剑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是王升儒，师父被了个窟窿，死死握着他的手，临死前固执地让徐云骞保全自己的师弟。

有时候是……顾羿，他距离自己很远，站在血成河的生死崖上，他的脚边淌鲜血，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他恻恻望着自己，“我不是你的良。”

前的世界在扭曲，如同观中燃烧的蜡烛，只留那句话，我不是你的良。

徐云骞每每想到这句话都控制不住自己心的暴。

所有的心都幻化成一个莫广白，他像是里的妖，又像是石后冰冷的影里爬来的鬼，凹陷的睛死死盯着自己，“我会永远效忠于你，你想杀谁我都能帮你。”

只要徐云骞个，世上一切搓手可得，报仇很快就会结束，他可以杀了曹海平，也可以带回顾羿，他对顾羿什么都可以。

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