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节(2/4)

那年四月泼节，他在清莱临时接了个活兜售大麻，也有人自告奋勇去卖糖

“妙妙！来！”nong看着那个大的男人空的一条在风里晃，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心里还是忍不住刺痛，立刻板起脸用泰语吼了女儿一声。

华文小学里一共收了三十二个年龄不等的孩，都是昔日93师遗孤的后人，和当年名为布局反攻大陆实为遗弃的孤军士兵们一样，失去了大陆份，也没有台湾护照，更没有泰国护照，生来就无法享受泰国的义务教育及医疗保障。只是祖辈父辈们始终记得自己是中国人，无论如何都要他们学华文，至少会读会说。

“一、二、三、四、五……”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响起。

阿亮了她一：“算了，让她乐会儿。顾大哥也开心呢。”

“救命之恩，当以校相许。”李勇敢常这么笑谈。

“昨天放学的时候，王老师通知说明天每人中午能吃上一个荷包，他们一个个居然不稀罕了，只想着你的烤，”李校悻悻然地接过一块石板，叹：“由俭奢易，由奢俭难呐。平时只有糙米饭，加个就跟过节似的，想想也是，都吃上了，谁还在乎呢。”

大年初一，斯乐华文小学应节放假。景生回到学校，校李勇敢正在给厕所铺石板。

“开心！开心！我还要！”

远方青山连绵不绝，山一缕金光，日了。

“好不好？”景生接过nong递上的拐杖，回到烤炉边。

李勇敢生在斯乐，父亲是华文小学的创始人，八十年代初台湾举办“送炭到泰北”活动，给华文小学捐助了两间校舍、课桌椅和华文课本，这个活动把六万孤军后裔的穷困无助生活展示在文明社会，令泰国政府十分难堪，很快泰国政府行关闭孤军所在村落的所有华文学校，禁止学习中文，直到前九十年代初才解禁。李勇敢是村里唯一走山到清莱读了一年中的人，堪称全村的希望，然而在清莱东躲西藏地工作了若年，始终无法合法归化泰国国籍，禁令解除后他回到了斯乐，复办华文小学。现在学校除了他这个校以外一共有四个老师，顾景生的教龄最，已经来了两年，负责教三四五年级十多个学生的中文数学兼学校的大厨，另一位王老师是台湾的基督教教会派遣来的，刚来半年，教圣经和中文及英语，还有两个小老师都只有十六岁，是前几届的小学毕业生，因为老师每个月可以领到一千泰铢的工资，放弃了山打工，教一二年级的中文及泰文、数学。学校的开办经费除了李勇敢自家的积蓄和学生缴纳的微薄学费外，大分靠基督教会的资助。但由于斯乐通极其不便，绝大多数居民没有合法份，因此资助的金额也是最低的那一档，学校的运转经常捉襟见肘，李勇敢每年三月到五月的暑假还会去清莱打黑工。顾景生就是这么被他捡来斯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