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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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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家徐州不算苏北吧?”江南了一句,“应该算山东才对。”

车后传来促的喇叭声,在夜十分不耐烦。

斯江托腮凝视着林凌,微微走神。

林凌笑:“我也总被说不像苏北人。”

这夜,斯江难得话多,和江南从诗歌聊到文学聊到哲学,聊回港台沪三地的文案,直到夜才宾主尽散场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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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说你烦不烦?”朱凝视着镜里的自己,“陈斯江是真好看,真的好看。”

一时间,黑胶唱片里的《梁祝》曲都变得格外悠远。

林凌醇厚的声音停了停,带上了一丝笑意和,“你是我荒地上最后的玫瑰。”

“我是绝望者,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一个一无所有,也拥有过一切的人。最后的缆索,你牵系着我最后的渴望——”

斯江不禁也笑了:“我妹妹从新疆回来读书的时候,很多人都夸她一都不像上海人。老师给她写评语总是淳朴当,她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像上海人。”

斯江无语。

林凌细细看斯江的诗歌评论,那时候,她是顾景生的玫瑰,是许多人的玫瑰,而现在,他也是那个一无所有却也拥有一切的人了,是行式的拥有,而不是过去式的拥有过。

“这句话换了男人讲,就不是什么好话了,”江南惫懒地往床上一躺,“你觉得她怎么样?”

江南叹了气:“轻打呀。”

主持人也很多不得已吧?你喜的音乐恐怕很多不能播。”

斯江诧异:“真的骂主持人?写信去电台骂那?”

——

质方向发展,”朱自嘲,“我到大学毕业都一直蛮得意别人夸我气质好的,后来才懂什么叫礼节。你这个洋气我喜。”

四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一样会被骂,比如有歌星甲的歌迷写信来骂为什么好几天都不播放她偶像的歌,为什么播了她偶像竞争对手的歌,骂我一定人丑心毒没有品味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乡人不懂欣赏之类的。刚开始的一两年这信还多的。”

“那时候还是有为赋新词说愁,”斯江举杯和江南碰了碰,微微笑,“现在看到实在难为。”

“对,还有天不亮守在电台门骂她的神经病。”

“快起来,你还穿着待客衣裳!”朱把手里用过的餐巾纸团作一团,摔到江南脸上。

“哈哈哈,是,经常一边播一边心里说册那,什么狗屎,还能得奖?这些歌迷有没有一能不能听好的?”林凌停了停,趁着红灯时扭过来,笑弯了,“但没办法,不是每个人像我这样,还是柴油机学徒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个星球上最的玫瑰。那时候我一无所有——”

“有一年十大金曲特辑被骂得最惨,真有成群结队来找我‘算账’的,可能我得不像她们想象中的丑,我从她们溜走了,”林凌笑了起来,“现在电视上看得一清二楚,再发生这请客就没那么容易逃掉了。”

江南从茶几一本旧校刊翻到某页:“这是我收藏的半个古董,上面有你发表的诗评,我是通过你才知了聂鲁达。”

斯江,她这些年已经不再从故纸堆里寻觅安,一本本日记和读书笔记都早已尘封。

坐在化妆台前用力拍打刚敷过的脸。啪啪啪,觉比吃耳光还要痛。

笑罢,斯江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来没问过林凌他的家人家事,他也从未提起过。以前朋友的时候,逢年过节林凌都闭不提老家和父母,大家默认他有难,便都不戳人伤疤。恋人还没多少天,因为没有结婚生组成家的计划,两人便也从来没谈起过这些,斯江并不在意这,如果林凌想让她知,肯定会自己说。

“那斯南如果当主持人,可能会被骂死,像叶沙这样温和,已经很多人骂她。”

即便对失去知力如斯江,也不禁动容。她伸手,轻轻覆在林凌握着汽车排挡的手上。林凌反手和她十指扣。

“你呢?音乐节目主持人会不会好一?”

上了车,林凌开了收音机,叶沙已经开始在《相伴到黎明》里评凡人的困惑。斯江系上安全带,侧耳听了听,笑:“斯南读大学的时候她们整个宿舍经常一起听这个节目,她嘴比叶沙毒得多了。”


聂鲁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她才一岁,是善让从北京寄给她那本手抄的《二十首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十六岁的她对一无所知对世界一知半解,总洋溢着无人可诉说的澎湃,她常爬上阁楼的屋,对着墙砖里顽发芽大的石榴树诵聂鲁达,仿佛大声读了她所有的渴望和绝望,还有她所有的梦想。

江南收拾好一切,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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