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敢杀我?好吧,能否帮我一个忙,把那块碎玻璃放到我的手上。”
“罗浩然,你想什么?”
“放心,我现在被压在废墟里,不可能伤到你,更不可能逃跑。”
“你想什么?”
“求求你!把那片碎玻璃给我!你后面肯定还有其他人,如果他们闯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想什么?”
“替你完成你不敢的事。”
叶萧沉默了半分钟,在剧烈的犬吠声中,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片,缓缓放到罗浩然手中。
“谢谢!”
世界末日?
接来,我在地底度过了七天七夜。
我本以为外面的世界都毁灭了,不可能再有人发现我的秘密,也不存在未来梦集团破产这回事。我可以放心地活在地,无论活一天还是一年!我的求生望如此烈,不但要自己活去,还要帮助其他人共渡难关。我认了莫星儿,知她想杀我,却一直没动手,我也不去招惹她。甚至,当我认那个塌鼻老就是当年对我栽赃陷害的岗工人后,也放弃了杀他的念。
叶萧,你不是看过我那封遗书了吗?你相信我写的一切吗?你又一次被我欺骗了吗?不错,关于我的世以及妹妹,都是过去几年我脑中不断累加的妄想。我迫自己相信,乃至于几乎忘记真实的过去。我想象自己于红世家,爸爸曾经位权重,妈妈与三个哥哥死在大地震中——或许都是真的,可惜无法证实。我把若兰替换成妹妹,一个对我冷漠的小市民的女儿,在我想象中变成与我青梅竹朝夕相的亲人,又最终在湖底成为一枯骨。
叶萧,你忘了中学时代请周旋为你代笔写过书吗?你忘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笔迹吗?我可写不那么漂亮的文字!
你明白了吗?这回也是周旋代笔!在《地狱变》画的注视,由我述人生——我的“妄想人生”,由周旋记录,亦不乏作家的加工,这将是他的最后一作品。
当然,若是让他知我的秘密,恐怕当场就会把我杀了。
第五夜,莫星儿摸我的房间,重提旧事要杀了我。但她没有胆量杀我。她着泪离去时,我本有机会杀了她——但我会杀死若兰吗?只要她还着这张脸。
丘吉尔蹭着我的大,也许正是它混浊的泪救了我的命。
就在我违反自己制订的规则,在门外起香烟时,我并不知莫星儿正在被人。我早就从监控里发现了犯的秘密,却没说来——我的沉默造就了姑息养。
最后一天,凌晨。
我杀了两个人。
对不起,我只是替他们解除痛苦。比如,那个重伤的塌鼻老,他的伤里都蛆了,时刻被刺骨的疼痛折磨,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痛快。我想他到死都没有想起我来,没有为十七年前的栽赃陷害而忏悔。
至于浪汉,就算世界好端端地没有毁灭,他也是忍饥挨饿活受罪,没人会多看他一——我敢打赌,其他幸存者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我毫无愧疚之心,反而觉得自己是个拯救者。
当我独自在七楼游时,被小光绑架了,我才知他竟是若兰的儿。
当小光定决心要杀我时,却犯了与莫星儿同样的错误——不敢杀人。
他没有着那张我无法忘却的脸。留他会是更大的危险,毕竟他不是女人,随时可能重新拾起杀人的念。
对不起,若兰。
我杀了小光。
没想到被周旋发现,他开始了对我的追杀。当然,只要我躲藏在秘密通里,他的一切努力就都是徒劳。
我把周旋代我写的“遗书”放在最的《地狱变》画之后,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可是,你为什么要现呢?叶萧,你的现就意味着没有世界末日,只有未来梦大厦沉了地底。**还在全力营救,说不定已宣布未来梦集团破产。各家媒调查,特别是针对一直神秘莫测的我。那些无孔不的家伙,肯定会抓住我的许多把柄,发现我那悲惨的童年和少年经历,让我被关监狱,接受公众的羞辱,在网络上被暴民们问候家人——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如死了!不如死了!!不如死了!!!
就当世界末日来了!将当我们你们他们全都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剩!就当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净!
男人为什么活着?
为了尊严。
你不杀我,就让我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