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墓人(4/7)

我，何况是那么漂亮的若兰。不要再异想天开了，更不要尝试自取其辱。说不定她还会告诉家，接着我会被赶这片街区，而她很快将把我遗忘，包括我的脸和我的名字。

天，我回到那个岗工人家门过夜，尽量远离他家的墙与窗，却还是不断听到他老婆的谩骂声。直到一个晚上，当我正在熟睡，突然有人来到边——像我们这浪汉，每天睡觉必须保持警觉，否则被人杀了都不知。我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手，却发现是岗工人。他说今晚降温，看我这么睡觉担心着凉，就给我加一条厚毯。我激地向他谢，继续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巷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觉到某危险，翻起准备逃跑，却被几双大手牢牢压在地上，同时一把手铐挂到了手上。

我看到了三个警察，还有岗工人和他的老婆，那个女人对警察说：“就是他！半夜闯我家偷钱！”

“我没有！”

我大声为自己辩解，但一切都是徒劳。警察从我的袋里搜了写有岗工人名字的存折，里面有几百块钱岗工资——昨晚，他不是来给我加毯的，而是对我栽赃陷害，把存折悄悄我的袋，就是为了把我从家门赶走，永远不要见到我这个祸害。

我在这片街区收废品已经半年，从没过一件坏事，街坊邻居对我的印象也不错。可自从被警察抓住，却没人替我说过一句好话。警察甚至告诉我，巷里的每居民都说我不是好东西，一看就是小偷小摸的社会渣滓，烈建议警方对我严肃理。

我受到劳动教养一年的罚，被送到劳动教养理所，跟一群地痞氓无赖关在一起，还被几个畜生残忍地过，因为他们说我又又漂亮——后来我想要找到并杀了他们，可茫茫人海中，再也无法寻觅。

一年后，我伤痕累累地从劳教所来，容貌发生了很大变化，我想我已经不是人了，而变成了一只恶鬼。

但是，我被放来的当天，还是去了市中心的那片老房。

我想要见到若兰，大声地告诉她，我喜她——虽然我是一个可耻的“两劳人员”。

然而，若兰消失了，连同她的父母。

我问了很多人，才得到答案——就在我被警察抓起来的第二天，若兰一家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举家搬迁到南方某个地方。那栋房属于若兰叔叔一家，而她婶婶是个恶毒的妇，很快把丑闻传了来。

原来，就在那年天，若兰的父母发现女儿怀了。她始终没有说孩的父亲是谁，也拒绝去医院把孩拿掉。她说自己功课很差，估计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把孩生来，早去找份工作养家。她的父母为此以泪洗面，但无法改变女儿心意。最终，父母也无颜见人，悄悄给若兰办了退学手续，一夜之间举家南迁。这年秋天，若兰在外地生了一个男孩。

我恨他们！恨住在这片老房里的人们！有朝一日，我要把这片房全拆光，盖起一栋大楼，让这些看似傲的城里人，世代住在这里的居民，蔑视我欺负我抛弃我的人，也尝到跟我一样无家可归浪的滋味！

我更恨那个岗工人一家，他们卑鄙地对我栽赃陷害。他有一个显著的塌鼻，让我在很多年后一就认了来——而他直到在地底被我杀死，也没有再记起我的脸。

“不！不要！”

“罗浩然，我是警察，我代表法律，我不能杀死你。”

看着叶萧放碎玻璃片，罗浩然大声吼：“你怕了？你不敢杀我？你怕被人发现真相？你害怕被关监狱？”

“不是。”

“你真的不用怕，这里的每个人都想杀我，任何一个幸存者都可能是杀死我的凶手，没有人会怀疑到你！”

“你那么想死吗？”

“叶萧，我知你想杀我，你的里早已写满仇恨——请你杀了我吧。”

从二十岁到二十六岁，作为“两劳人员”，我受尽各苦难与屈辱，上与心里多了许多伤痕。我依然过着漂泊四方的生活，经常为了一个包而与狗打架。我也曾经用收破烂赚来的钱创业，开过路边的小饭馆与杂货店，但每次都被城、工商、卫生这些门以非法经营为名而取缔告终。我这才明白，一个“山上”来的人，没有背景与本钱，无论多么努力与聪明，想要创业成功的可能几乎为零。

十年前的节，我在北方沿海的一座城市。我再一次被城暴打，抢去上最后几十块钱，走投无路地来到海边，准备踏冰冷的海，结束这卑微的一生，却发现海里有个人在挣扎。我立刻把那个人救了起来，差搭上自己的命。那是一个年轻女，容貌普通但不丑陋，从衣着来看是个面人。她已呛许多海，奄奄一息，我用了各方法，终于让她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