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阙闻言忽然从到脚都凉了个透彻,他猜到桑亚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仇敌才迫不得已离开南,却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桑亚的翅翼居然是被活生生剥来的!
游阙的脸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的指尖无意识收,甚至攥得桑亚有些疼,从牙里生生挤了几个字:“那只雄虫是谁?”
桑亚察觉到后背的痛意,却并没有躲开,他抬看向游阙,面容在灯光万分苍白,语气却十分认真:
“我杀了他。”
说是杀,也不恰当,剁碎喂狗也许更准确些。
那一瞬间,游阙清楚看见了桑亚上的冰冷与杀意,一时愣在当场难以言语。雌虫却伸手慢慢抱住了他,指尖冰凉,躯颤抖,就像漂浮在面的孤舟一样无依无靠:“游阙,我恨他。”
“我恨不得他死一千遍一万遍……”
“但你不能怕我,游阙,你不能怕我……”
任何一只雄虫如果得知自己的伴侣曾经亲手杀过雄虫,或多或少都会到害怕,桑亚如此邪,焉知哪一天他不会杀了游阙。
桑亚伸手抱住游阙,力前所未有的,仿佛是担心对方推开自己。恍惚间好像有什么灼的从他的眶掉落来,只是混着受不真切:“你知翅翼被剥来的时候有多疼吗,他们活生生挖掉了我两块翼骨……”
桑亚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游阙……我宁愿他们杀了我……”
“杀了我,也好过这样活着……”
他越说,躯就颤抖得越厉害,仿佛又回忆起了当初躺在手术台上任虫宰割的痛苦,指尖险些陷游阙的。
腰间尖锐的刺痛终于让游阙回过了神,他意识抱住怀里颤抖的桑亚,心中震惊愤怒到了极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别胡思想,我怕你什么?”
游阙抱住桑亚,低在雌虫的脸颊落一片密密麻麻的吻,试图安抚对方的绪,所有关切的言语都消失在了他们纠缠的间:“别怕……”
别怕……
游阙心想自己怎么会怕桑亚呢,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他上,况只怕不比桑亚好上多少。
他看得来,桑亚家境不错,堂弟罗伯特都当了少校,桑亚此刻如果还在军,地位只会不会低,明明有大好前途,却被毁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谁能不恨?
游阙都替他恨得慌。
桑亚见游阙脸冰冷骇人,抵着他的额低声:“游阙,但我不后悔去圣里埃小镇……如果我不去,就遇不到你了……”
只是这场相逢的代价未免太过惨烈,并非游阙想要的。
“你杀了那只雄虫,现在回来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桑亚亲了亲游阙冰凉的:“我的档案现在是净的,只要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们就算发现了也拿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