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小玩意儿不释手,一个拿沈弗峥开刀,抓着他的手,似幼稚孩童在他小臂上印,笑嘻嘻说我鉴赏完了。
特制的印泥,一连好几天才洗掉。
沈弗峥晚上门应酬,也很正常,他一贯克制,饮酒止步尽兴,绝不贪杯嗜醉。
不喜事失去掌控的人,更不会让自己失去掌控。
钟弥有时候从舞团回来,晚上很累,就先睡。
沈弗峥时而贴,时而烦人,非要把钟弥闹醒,钟弥是有起床气的,他像玩橡泥一样摸她的脸,钟弥梦中被扰,“啪”一掌打在他手上。
响声太大,她自己醒了。
便瞧见夜灯旁的男人,一边解衬衣袖一边瞧瞧自己发红的手背,垂着视线,带笑望钟弥说:“你这打人还疼。”
钟弥懵懵地眨着,分不清梦里梦外一样,只意识朝他伸两只雪白胳膊,要他来抱。
沈弗峥便不顾半敞的衬衣,俯将她抱起来,坐床边陪着睡醒的她,两人上都,一个是被窝里的香,一个是应酬完的酒,贴在一,像两虚浮不真实地合。
有时候钟弥也跟着老林一起去接他。
那天夜过小雨,从乾华馆回来,车在路停,他喝得有多,坐车不大舒服,钟弥和他牵手走一段路,散步回去。
路沿两侧的坑洼,积反光。
她脚底惊破小小一片倒影,望着前柔黄路灯寂静延伸的古老街,不知怎么,忽来了诗。
“夜阑似觉归仙阙,走章台,踏碎满街月。”[1]
晶晶亮亮的小洼无数,在灯,倒真像满街月。
沈弗峥失笑,说她很有本事,两句词骂遍了刚刚一屋的人。
四月初,沈弗峥带钟弥去了一趟南市。
这个节骨上,因为钟弥随一句京市天没意思,隔天就让她收拾行李南,带她门玩。
小鱼知后都险些掉到地上,委婉建议,要不四哥圈拍戏吧,这人不江山的戏,我看。
钟弥去玩了,沈弗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