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江听懂了她吐槽的,噗嗤一声笑了来。
她立刻回,瞪,“你看,对吧!被这么个小傻夸,真是气死我了。”
“气到给我打电话了。”
“可不是么。”
笑完,陈慕江又正,“可是你确实很厉害啊。”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很,所以边才都是人?”
“你所在的级别,在音乐圈里,本来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层次了。”
他神认真,“我一直都发自心地觉得你很厉害。你不要被那些外行人影响。”
她笑,“外行人?不会。说我不是博士那件事,现在想来只是让我摆烂的一个借罢了。我才不会被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影响。”
行人其实也影响不了她。
能影响她的只有她自己。
她自己钻了角尖,走了死胡同,然后懒散的格诱惑她在胡同的尽一日复一日地打转。
陈慕江忽然,“我能不能听听你写的作品?”
“你们作曲系,写古典音乐?还是New music?”他说的很利,“我记得现在都是写,porary music, right?”
关一禾挑眉,“你懂得多?”
“好歹算半个音乐学院的。”
她没拒绝,熟练地开翻墙件,然后调了她的Youtube频。放之前,她玩笑般地提醒,“听过我们作曲系写的东西没?别被吓到。”
他却很淡定,“当然听过。敦多的是新音乐音乐会,虾米还没关闭时,我经常在上面听Arvo Part和John Cage.”
她了夸张的惊讶表,被他腾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脑袋。
一曲放完,关一禾表面看着很轻松,其实心有打鼓。
陈慕江评价,“很不错,我喜。”
她半真半假说,真的?
他说,我还没说完呢。
“我没想到,你这么暴躁的人,写的作品居然这么有…禅意?”见她装作要打他,他笑,随后又正经,“声散,形不散。我觉我听到了雨声,就像坐在寺庙里,看着屋檐上一滴落的珠,砸地上小小的坑,坑里的倒影一层层化开又合拢。”
他脸上浮现温柔的笑,“这个曲,让人想带着心的人再听一遍,就说‘我带你去听雨’。”
关一禾半晌没说话,她愣怔地看着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