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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鸿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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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声攒动,叽哩哇啦地躲雨,仿佛这连绵雨天攒了许久的霾,一气倾泻来,连带着把那个人间也关在外。裴容廷是个克制的人,可也有他自己的——为了个肖想自己妻的人殚竭虑,说不恨是假的。

他这样的人,忍耐到了一定的程度,反比常人更觉得酸痛骨。

这场大雨来得,倒好。

他的心沉了一沉,拳再砸上来的时候,竟也顺势揪住了李延琮的领,一把往前推。

两人谁也不肯放手,踉踉跄跄冲着那架玄青纸屏风倒去,撞碎了屏风,跌在后的矮桌上,把些盏儿、碟儿,都砸得粉碎,茶淌了一地。

这动静惊动了四周,许多枝招展的女人从隔来,叁叁两两掠过窗前。

李延琮这才发觉,这间屋并不是那弦歌的所在。

不过,也无所谓了。

锐利的碎瓷片割伤了他的面颊,他倒在桌上抹了一手的血,竟邪邪笑了。

虽然疼痛,却也不失为一痛快。

外面轰隆隆雷声大噪,狭小的茶室里,沉重的息声此起彼伏。裴容廷也把手背抹过了伤,徐徐刀锋似的凤,冷冷睥睨着他。

谁也没说话,也实在无话可说。

两个骄傲的人心知肚明,彼此早就想打这一架,不过拉不“贵人”的脸面。

也说不上是为了婉婉。

事已至此,胜负已定,所有不甘,愤懑,苦闷与怨恨,都已经是男人间的计较。利用,提防,算计,那是寻常的他们,在这暴雨的夜晚褪掉教化与理智,他们终究只是男人。

两人倒在矮桌上厮打,又顺势到了地上,直到终于有人上来,嘴里吞吞吐吐说着好话,从后扳住了李延琮的肩膀。

“给我!”

李延琮气急,挥手往后打,一扭,却惊了一惊。

他疑心是自己看离了着气掐了掐太,半日方不可置信:“……张将军?”

张崇远尴尬地笑了笑,想叫“殿”,觉得不对,叫“将军”,也不合适,只得说了个秃的句,伏在地上拜见:“是,是老臣。”

到如今快五十岁,明明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可看见从前的王爷与阁大臣,像两个市井民一样搅在一起打架,还是震撼得无所适从。

李延琮收回手搭在膝盖上,眯着问:“你,你怎么——”

“臣、臣是接了裴——裴中堂的帖,有事来与中堂商议。”

张崇远是朝廷的人,来找裴容廷商议?

李延琮立即警惕起来,酒散了大半,回看看裴容廷,他反应更快,已经站了起来从容掸着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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