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扬州府,短短几个字,省掉了多少血雨腥风。银瓶愣了一愣,忙问:“打扬州府了?那朝廷的兵呢?”
李延琮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没料到那句
银瓶低横了他一,再不理他。
这一天她神难得好些,才洗了发,被吴儿推来,坐在门槛上看小丫晾手帕。不一会听见人来报信,说是将军回来了。
但是怎么办呢,徐家的冤屈还没有洗尽,她又能怎么办呢。
他笑着走近了,银瓶才看那是一架木杆,上站着只绒绒的小灰雀。
“园里有有草,叫人拾掇净了,不是比前有意思。怎么,不想去?就这么想离我近些?”
银瓶跟前只这两叁个人,他们不说,她也就没有了别的消息来源。思来想去,那一夜的境况愈发模糊了,越想越觉得是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撩袍在她边坐,袍底皂靴和白绸袴,门槛矮,更显得没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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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给你带什么回来——这玩意在京城叫蜡嘴儿,又叫梧桐儿,年节庙会上打弹的都是它们。”
“你——”
银瓶立即站起,蹙眉抱起了手臂,看着李延琮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往天上一抛,小雀随即扑棱着翅膀冲到半空,衔回小石吐在他手心。
银瓶没心思理他,提着裙往屋里走,又听他闲闲:“既然好些了,赶明儿就搬到后园里罢,里有个两层的小红楼,足够你住的了。”
她在他怀里睡了许久,只是自己不知。
等银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已经是五日后的事了。
李延琮嘬着嘴逗鸟,半天才扔给她一句:“躲到南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门走来一个穿黛蓝半臂,白罗中单的男。银瓶认是李延琮,远远见他手里拿着一只二尺的竿,还当是只烟杆。
她这一病,本就因忧结郁引起,吃了人参,沤了一汗,又大哭了一场,把病气又都闷了回去,重新发起烧来。等再醒过来,暮的最后一场雨已经结束,廊侬华繁丽的牡丹凋落一地,荼蘼事了,是濡的初夏了。
吴儿小心觑着裴容廷的脸,他站在门槛外,白璧似的脸上半明半暗,角浮着似有似无的冷笑。
府衙后有个小园,一直上着锁。银瓶愣了一愣,停住脚步:“为什么?”
大病一场,尽了泪,她的心还在那,却枯得像秋日里的叶,灰落了一层又一层。
“哟,病好了么?看着恢复得不错。”
“好玩罢。”他洋洋得意,“我们打扬州府,在府衙里发现这儿,回来一路就养熟了。这东西亲人,好上手,留着给你个伴儿罢。”
裴容廷在郎中来到之前离开了,临走前问吴儿:“是李将军让把我的死讯告诉姑娘的?”
皎白的月,门外的绣球落了又落,寂寞地盛放在这有月的夜晚。
对于那天晚上,她只剩一个朦胧的影,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先问吴儿那晚可曾有人来过。只是如今裴容廷随李延琮扬州打仗,那晚之后给了她和几个小丫许多钱,叫他们不许说去,吴儿也只好支支吾吾地矢否认。
银瓶看不上他这纨绔样,低低骂了一句“薄媚”,李延琮听见,却笑起来,靠在门旁仰:“杜工有首诗——‘上谁家薄媚郎,临阶坐人床。不通姓字豪甚,指银瓶索酒尝。’这诗好,对时对景——喏,银瓶,酒就不要了,你们这里的茶总得捧一碗来罢。”
雨初晴,雁空绀碧。
“嗳……嗳。”
园是好地方啊,有有草适宜养病都在其次,最要的是园有锁,又在东北角,和某人歇宿的西小院遥遥相对。
李延琮掸了掸衣裳,也悠悠站起了,才打赢了仗,如今又能“铜雀锁阿徐”,实在是好事成双。
若是穿过这斜对角,势必要经过他的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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