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2)

“簇簇，我能邀请你一支舞吗？”韩让微微弯腰，向簇簇伸了手。

一曲终毕，簇簇看着他早已不再年轻的脸庞，红了眶，“你的比他差劲多了。”

韩让也不恼，对她永远报以温和的笑，“是啊，青于蓝胜于蓝，他一定要的比我好才行。”

韩让见过簇簇这支舞，在蕴州韩宅的客厅里，那时她和韩刑一起。韩家所有的浪漫细胞都赋存于小儿韩刑上，他带来了一只老旧的唱片机，悠悠的乐声似乎从更为古早的年代传来，韩刑笑着，也不顾旁人的光，牵着簇簇在客厅里起舞。

乐团演奏起了一首耳熟能详的世界名曲《一步之遥》。

簇簇跟着舞步被他甩去，又稳稳地抱回怀里，她甚至碰到了韩让前微凉的奖章。

生辉的奖章，虽然韩准和韩让都是军旅，但韩让上已经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尖锐锋芒，他永远是沉稳温和的，默默纳了人生中所有难以转圜的抉择，无论是枪与血的炽艳，还是十年如一日清苦单调的人生。

这本不像是韩让会说来的话，簇簇觉得这话更像是松原辉或者谢博湛说的，可是，偏偏是韩让说了。

簇簇觉自己更加转向了。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由韩让带着了舞池，舞池里人们的动作渐渐开始停住，大家都看向了簇簇和韩让。无他，这对人儿太特殊了。舞池里个个都是燕尾西服，没有人穿着军装舞，簇簇烟灰紫的裙漾起波浪，如朵缓慢绽放，庄严与柔织碰撞，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们的关系，曾经是公公和儿媳，蒙上了一层禁断的气息，这，就更没有人能把目光从韩让和簇簇上移开了。

簇簇从来不知韩让会舞，还是探戈。他不像《闻香识女人》里的史法兰中校，那个优雅的老氓和丽的唐娜也了同一支舞。韩让就连舞也带着军人般的严肃，只是他的步伐与簇簇相合，似乎一直在迎合着她的舞步。

韩刑教的认真，簇簇学的认真，两个人之间无法再别人。韩让不知该如何描述他的觉，就仿佛是十几年前轻折一只苞待放的朵，时间匆匆逝，那朵已在他的掌心悄然盛放。他这一生，过人，负过人，年近知天命，才知原是尤最为蛊惑人。这支舞，是他和簇簇最恰到好的距离，连同着那些被世俗禁锢的心思，尽付其中。

探戈真是一神奇的舞蹈，似推似聚，似合似离，是人之间不可言说的暧昧。韩让的动作不带一丝轻浮，却莫名的动人心魄，只有簇簇才知，他地握住她的手，察觉到了他不能破的张。

“簇簇，你看，探戈就像一场男女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你退我，你追我赶……”

柔雾般的灯光映照在两人上，的让人屏住呼，不忍打破。簇簇已然明了，这是韩刑当初教她的舞步，现在原封不动地再现了当初的场景，只是舞伴变成了韩让。

这是他唯一一次不想让开的机会，但，也仅仅只到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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