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 章|燕易王废立生乱 纵约长左右腾挪(3/10)

“第三事是个好消息，”公疾接，“臣疾将行时，秦王特别叮嘱，只要燕王应允一事，秦将选派工匠五十名，军尉五十名，教燕人制作秦制兵，依据秦法演练三军。燕有利在手，将士知战，南可御齐，北可制胡，燕室可保万世基业！”

“秦制兵？”燕易王眯起睛，一脸不屑，“难说燕国的兵不如秦吗？”

“王若不信，何不一试？”

“好！”易王拳一，“如何试法？”

“王可拿来燕国最结实的盾牌！”

燕易王传令禁军，寻来几只最好的盾牌，当殿试之。公疾令同来的军尉持矛刺燕盾，立穿。换燕军矛刺之，不穿。燕易王认为有诈，使燕国军尉用两只矛重试，结果同样。

“这……”燕易王震惊，指矛，“如此利是怎么制作来的？”

“这个是工匠的事了，臣疾不知！”公疾淡淡一笑，“待五十名工匠到此，王可问之！”

“既然有此利，桑丘之战，秦军为何败于齐人？”燕易王终于问心大惑。

“因为我王压儿就不想胜！”公疾一个惊人的理由。

“这……”燕易王两圆睁，“千里远征，哪有求败的理？”

“哈哈哈哈，”公疾笑几声，压低声，盯住易王，“请问大王，秦国为什么一定要胜呢？”

“这这这……”燕易王越发怔了，良久，挤一句，“不为胜，为什么要兵？”

“因为我王要与齐王演一戏！”

“什么戏？”

“给天人看的戏呀！”公疾吊足胃，不急不缓，“大王仔细想想，齐国人能比大魏武卒厉害吗？齐国人能比六国纵军厉害吗？齐国人能比楚国人厉害吗？齐国人能比蜀人厉害吗？”

“可齐人两胜魏人！”

“那是因为有孙膑。”公疾坦然应，“在孙膑之前，庞涓以三万疲惫之师，击败齐军八万，活擒田忌。以庞涓之智，引六国之师，西叩函谷关，却败给我大秦一国之军。之后是庞涓伐赵，邯郸，却未曾想孙膑会引齐师救援，智胜庞涓，再后，孙膑死，庞涓以为没有孙膑，遂引军征韩，又不曾想孙膑是诈死，再次用智，庞涓被围自杀。再后，田忌奔楚，孙膑赴海，齐国君臣离心，将士生怨，举国厌战，朝无良谋，国无良将，而我王于此时引兵伐齐，为什么反而败了呢？大王难从未想过原因吗？”

公疾一席话讲得有鼻有，易王真还被蒙住了，眨几睛，挠：“是呀，是呀，寡人一直在纳闷呢。不瞒阿叔，秦人伐齐，寡人是由衷振奋哪，不想却……”盯住公疾，“寡人愚痴，请阿叔教诲！”

“因为，”公疾压低声音，“我王早与齐王谋议好了，双方在桑丘演一场大戏，演给楚人看，演给魏人看，要让他们明白，齐人是不可战胜的！”

“为什么呀？”燕易王震惊。

“因为对秦国有好呀！”公疾淡淡一笑，“没有好的事，我王是不会的！”

“什么好？”易王急了。

“有不可战胜的齐国在东，魏国就不敢全力对我，楚国也不敢西向争我！”

易王恍然有悟，但旋即带着哭音：“阿叔呀，这……齐人如果得志，就……就要争我燕地呀！”

“唉，”公疾叹一声，“我王这一计果然凑效，楚人一看齐国这么厉害，不敢相争，就使昭与齐相田婴会盟于啮桑，苏秦听闻，也趁机知会韩相公孙衍参与，魏王与赵王皆托苏秦参会。我王也收到苏秦邀请，使相国张仪与会，天大国，只有大王未使人与会呀。”

“天哪，”燕易王冷汗直冒，“张仪也参会了？”

“是呀，”公疾看向殿，“这辰光怕是在往回赶路呢！”

燕易王后悔不迭，脸变了，猛地看向公疾：“阿叔，您不远万里赴燕，不会是只为惊吓姬苏吧？”

“当然不是，”公疾有意朝后仰仰，坐直，“阿叔是代王兄看望公主并外孙职，真没想到小家伙的个了，能行大礼了！”

公疾在“大礼”二字上加重语气，还拖了音。

易王听得明白，轻叹一声：“唉，姬苏不是不想更立，而是因为苏秦与齐人。秦人伐齐，姬速喜甚，本想在齐败之后就行废立，谁知……你们是在演戏！”

“不演又能怎么办呢？”公疾摊牌，“王兄千里攀亲，将女嫁给燕室，公主也还争气，胎就生职，但大王的嗣前前后后十多个，如果外孙一直是个燕室公，大王百年之后，万一某个嗣生事，职恐怕苟活命也是个难哪。我王……唉，实在是怜女心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