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 章| 战稷下亚圣鼓舌 追千里痴子寻辱(5/10)

不仅此句典于《老》，且还引用老之语来否定四大，回击田骈的预设陷阱，着实让人刮目。

“法自然为老所论，”天骈不依不饶，“在所问是，夫如何看待？”

“轲给一字，”孟夫略一思忖，盯住田骈，“仁！”

天骈两放光，声音：“夫是说，仁大于吗？”

“正是。”

所有人瞠目结。

在门里，乃无上至尊，法自然为老确立的定论，孟夫虽没否定，但又多一，实在是开人界了。

“请解之！”天骈追击。

“轲以为，法自然，自然法仁！”

“夫是说，”天骈显然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仁比自然大喽！”

“正是。”

“这么说，”天骈神严峻，近一步，拉声音，“夫是要否定老喽！”

“是先生您这么说的，”孟夫坦然应，“轲并未否定。再说，对先生之问，轲有一惑，敬请先生解之！”

“请讲。”

“老是王吗？”

“不是。”

“老是地、是天吗？”

“不是。”

“老是吗？”

天骈似乎读孟夫中的味了，思忖有顷：“也不是。”

“老是自然吗？”

天骈不再应声。

“请问先生，老既不是四大，也不是自然，他究底是什么呢？”

“是……圣人。”天骈几乎是嗫嚅。

“圣人也是人哪！”孟夫看向众人，声音激昂，“老既然是人，是个像大家一样能吃能喝、有生有死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否定呢？”

众人呆了。好半天，没有一人说话。否认权威，另立权威，这是每一个学者的心中梦想，只是都不说来而已。

“既如此说，”天骈憋一句，“请问夫，何为仁？”

“。”孟夫脱而。

是关系，既看不见，也摸不到，一如老的，恍兮，惚兮，谁也无法给一个确定的解释。

“谢夫妙解！”在这个说不清、不明的解读面前，天骈一时还真想不更好的应对，只得拱手谢过，退回本阵。

于转瞬之间连败稷两员骁将，孟夫气场十足，昂首立于坛中，势如张弓。

苏秦看向边老丈，见他气沉心定，嘴角挂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

与此同时，场地上同时摇起两面旗，一个是备战数日的谈天衍，另一个是尹文。许是看到尹文的旗先竖起来，司坛人径直走向他，将他引到坛上，与孟夫对面。

“齐人尹文求教！”尹文拱手。

“教字不敢当，先生请讲！”孟夫回揖。

“儒门理，不逆父，臣不逆君，妻不逆夫，是否？”尹文问。

“正是。”孟夫应。

“可弑父、臣可弑君吗？”尹文再问。

“不可。”

“既然不可，武王为商臣，却弑商君，夫可有解释？”尹文发重击。

这是典型的以之矛陷之盾辩术，即以儒门所论反驳儒门所重。儒门所论为理，儒门所重为礼。儒门的理是三纲，即父、君臣、夫妻三人际关系，由此生儒门之礼，即父为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三制约关系。父为纲生仁，孝字当；君为臣纲生义，忠字当；夫为妻纲生礼，敬字当。三制约关系不可逆，逆则不仁、不义、不礼，也即不孝、不忠、

不敬，是谓大逆。对大逆之人，人神共击之。然而，武王却伐纣了。这是典型的逆上、臣逆君，严重违背儒门所倡之理，搅儒门所尚之礼，而儒门所尚之礼却又是礼在先的周公所制！

面对这个难以自圆其说的悖论，众人无不振奋，目光纷纷向孟夫，看他如何作答。

“先生好问！”孟夫敛神，语气郑重，“贼仁者为贼，盗义者为盗，既贼且盗，称作独夫。轲只听说过国人讨伐独夫商纣，未曾听说过武王弑君！”

真是一个彩的应对，言简意赅，振聋发聩，众人齐声喝彩。

众人喝彩不是因为孟夫的用词，而是因为孟夫的观，即臣可逆君，可逆父，只要这个君与父不仁不义。这一论断与当的天大势契合，因为从三家分晋到田氏代姜，无不是以犯上，以臣逆君。至于晋君与姜齐是否贼仁盗义，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去辩了，历史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