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立门但已通过立坛考的先生。
各门派旗帜五颜六,有方,有圆,有三角,有条……奇形怪状,难以形容。
单看旗帜,场上不四十面,说明稷先生的数量已过四十,看来祭酒淳于髡是个事相对宽松的伯乐。
排在最心位置的是这日开坛的孟夫一门。
作为新来者,孟夫一门没立旗帜。
没门没派或新来学或席坐于左右两侧,或散坐于最后。
第一个程序是祭祀,这是每一次开坛都少不了的。主要是祭天祭地,祭四方神灵。稷学要求,凡坛之人,在开坛时节都须对四方神祇起誓,无论说何话,都须自心,见证于神灵。
主祭的自然是祭酒淳于髡。
苏秦与飞刀邹赶到时,祭祀已经开始。二人穿着不起的士服饰,在后面站了一会儿,苏秦瞄到角落坐着一个发稀落、眉很、相貌很像鬼谷的老丈,遂走过去,挨他坐。
苏秦施个拱手礼,老丈瞄他一,回他个笑,指指坛位,正襟端坐。
飞刀邹没坐,习惯地站在苏秦后,远远警戒。
坛正中摆着神祇牌位,牌位前供着八牺牲。四十多位先生排作一行,代表各自门派,依序向牌位尽礼。
礼毕,学令田文宣布开坛,淳于髡晃着光脑壳走上讲坛,朝各路神祇鞠躬毕,转面向所有学,慢悠悠地将光从左转到右,从右再转到左,如是三。在光转动的过程中,两光从半眯半睁的里略略泛黄的两只老珠里挤,如刺般扎向场中的每一个人,因饱无虞而油光可鉴的老脸上现某神秘莫测的表,那表说笑不笑,说僵不僵,说严不严,说慈不慈,使人如坠十里雾中。
稷谁都晓得淳于髡稽多智,但凡开坛,看光主坛、捧腹大笑是所有学的一大乐事。然而,似今日这般一反常态,老光非但没有活跃气氛,反倒这么多让人不知所措的动作,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就在所有人莫名其妙、场上鸦雀无声时,淳于髡缓缓收回目光,闭有顷,嘴未张,面未动,但一声富有乐的“唏”及三声抑扬顿挫的“啧啧啧”却不知从何传,清晰可辨。
这是期盼已久的时刻,顿时,声雷动。
淳于髡摆手,场上安静。
“先生们、学们,”淳于髡晃几亮亮的光,中气十足,“今天是个大天,日让乌云遮住了。然而,你们大可不必忧虑,因为,”动作稽地拍拍自己的光,“有这个什在呢!”
场上顿时笑翻了。
“这个什能给你们光,能给你们——”淳于髡拉一个声调,环视一圈,就在大家都以为是个肯定句时,才说最后一个波澜起伏的“吗?”字,秒变设问。
场上再笑。
“不能!”淳于髡自我否定,珠瞪起。
又是一阵笑声。
“有什么能给你们光,给你们呢?”淳于髡恰到好地引主题,“有一个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远而来的人!此人是谁,老光不说你们也都猜到了。”朝人堆中伸手,“有请邹地鸿儒孟轲孟夫上坛,发光散!”
所有目光聚焦于孟轲。
孟轲站起,正襟扶冠,大步上台,走至神祇前面,行三拜大礼,礼毕,向淳于髡揖,再向众人揖礼一圈。
“孟夫,请!”淳于髡还过礼,将他礼让到坛中央,瞪大,夸张地盯他一会儿,转对众人:“光总算是看清楚了,面前这个人,确实有学问,有大学问。”对孟夫揖礼,“孟夫,光将这只坛给你了,”指向一排神祇,“有天地诸神护佑,相信夫能守好坛,甭让踢倒了。”转对众人,“诸位先生,放旗!”
各门派前面的旗号唰唰唰地平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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