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2)

梦境在他离开的瞬间分崩离析，碎成无数灰暗的碎片，绕在陆封识周起起伏伏，最终成另一幅画面。

陆封识一怔，垂看过去，看到那只瑞兽正朝钟山的方向跑来，绒随着风轻轻晃动，像一团绵绵的云。

天上乌云沉沉，四周寒风簌簌，湖边的小失去了曾经的温柔，枯败落在湖中，却已经没办法在死气沉沉的湖面上掀起一波澜。

沉睡不过两天，世间颠覆仿佛炼狱。

他的离去，似乎把这座山所有的生机都带走了。

这是怎么了？

陆封识在湖里待了很久，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日暮时分，他抬，没看到暮赤霞，只看到一片茫茫的血雾，和底无数破碎的烟尘。

惯，放在平时本不会留意，但这一次，中间那只被困妖兽的绒看起来很漂亮也很柔，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

只不过，那天陆封识没有看清辟邪的模样，只看到了那团柔的灰白绒，而落在辟邪记忆里的，也只有那一漂亮的影。

他终于想起，辟邪到钟山借住的那天，其实并不是他们的初遇，这次才是。

陆封识无意这些杂事，但在几只妖兽的獠牙落去的瞬间，他到底没能袖手旁观，手把那只绵绵的云团救了来。

后来，小云团说了谢谢，问他是谁，声音清朗温温，和他的人一模一样。

陆封识听到了，但是没有应。

相逢相离，皆是匆匆。

但也仅此而已。

模糊不清的几个词，已经足够陆封识在心里拼凑事的原貌。

他卷起的龙尾上，缺了一只有着灰白绒的瑞兽崽崽，周围也太安静了，缺了那只话唠小崽崽的声音。

天不满世间凶灵肆，即将降天罚。

这觉很陌生，但也很让人向往，至少对陆封识来说是这样。

他重新闭上睛，不再看，远的声音却没有消失，一温的气息自风里传来，离他越来越近。

漫的岁月里，他第一次知了什么是孤独，也知了什么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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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封识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

画面里还是钟山。

绵绵的小绒团在晴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

所以，见不见，认识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辟邪离开钟山的第二天。

陆封识的反应比意识更快，几千年来第一次离开钟山，疾行去往乌弋山。

陆封识在角落里睁开，这次他不是第一视角，而是成了梦境里的第三人，以旁观者的份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辟邪……乌弋山上……法阵……献祭……”

看陆封识第一次有了碰别人的望，而那团让他想要碰的绵绵白云团，最终没能逃过几只妖兽的围困。

独自坐在山巅上，龙尾微卷，看着远翻涌的云雾怔怔神。

这个时候本来就是日时间，陆封识并没有等太久，很快看到有淡淡的光从天的那边浮现了来。

第79章 来到客栈的第079天

他拥有无尽的生命，无数人来来往往，一切都留不住，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

陆封识在自寒山冽中与风雪为伴了数千年，早已习惯孤独，从不觉得独一人是件有多让人无法忍受的事，但在受过有人陪伴的滋味后，辟邪的离开，让他突然觉得一颗心仿佛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很漂亮。

但陆封识看着，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纵沉冰冷的湖底，借着刺骨的冷意，才把那无措慌的觉从心里拨了去。

接着就是层层叠叠的金。

天光乍破。

缺了什么呢？

他好像……想辟邪了。

妖怪的世界里，弱本就是规则，陆封识并不会这些。

他在等日。

不知摸起来是什么觉？

“天谴……镇煞……”

记忆碎片旋转缠绕，陆封识的记忆终于再次被唤醒。

这前所未有的陌生绪，让陆封识觉得有些烦躁。

而辟邪以自神魂为祭，在乌弋山上设阵镇煞，想要阻止天罚的降临。

风把远的声音带过来，他在里面隐隐约约听到了辟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