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选侍移宫诏宣旧恶 庸医悬案弹及(2/3)

惟有李可灼呈红一案，当光宗初崩时，已由方从哲拟诏赏给可灼银五十两。总算酬谢他送命的功劳。朝臣啧有烦言，以可灼误劫剂，不无弊，却为何还要给赏？即由御史王安舜首先争论，上疏极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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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选侍移一事，护驾诸臣知之，外廷未必尽知。移以后，蜚语忽起，有谓选侍徒跣踉跄，自裁，皇妹失所，至于投井。或传治罪珰过甚，或称由外通。臣谓宁可使今日惜选侍，无使移不早，不幸而成女后垂帘之事。况迭奉圣谕，选侍居，恩礼有加，哕鸾火，复奉有选侍、皇妹无恙之旨，方知皇上虽念及于孝和皇太后之哽咽，仍念及于光宗先帝之唏嘘。海涵天盖，尽仁无已。伏乞皇上采臣戆言，更于皇弟皇妹，时勤召见谕安，不妨曲及李选侍者，酌加恩数，遵先帝之女，当亦圣母在天之灵所共喜也。

方从哲等读完谕旨，相顾惊愕。乃由从哲主张，封还原谕，且揭上言，陛既仰先帝遗，不应再有暴扬等。熹宗不听，仍将原谕发抄，颁告天。葬神宗帝后于定陵，追谥皇妣郭氏为孝元皇后，尊生母王氏为孝和皇太后。寻又葬光宗帝后于庆陵，仪发丧，正忙个不了。李选侍已移居哕鸾，不料失火，势成燎原，亏得有侍，外有卫卒，从火光熊熊中，扶选侍母女两人。这火起自夜间，仓猝得很，余不及抢救，尽付灰烬。当时群阉惧谴，已造蜚言，又因这次猝不及防的火灾，愈觉谣诼纷起，有说选侍母女，均被焚死，有说未火以前，选侍已经投缳，其女亦已投井，谣言，喧传禁。无非是李忠一党人。熹宗也有所闻，忙颁谕朝堂，略说：“选侍、皇妹，均属无恙。”贾继又致书阁中，竟有“皇八妹井谁怜，未亡人雉经莫诉”等语。给事中周朝瑞，谓继造言生事，揭阁。继又不肯相，双方打起笔墨官司来。杨涟恐异议益滋，申疏述移始末，洋洋洒洒，差不多有数千言，小录不胜录，只好节述大略。其文云：

自当移。惟移以后，不要再生枝节，多使选侍不安。现在李忠、田诏等，既已犯法，应该惩治，此外概从宽政，便是仁孝两全了。”从哲等依违两可，光斗遂将自己意见，登奏牍。那知谕旨来，竟暴扬选侍罪状，其词：

朕冲龄登极，开诚布公，不意外廷乃有谤语，轻听盗犯之讹传，酿成他日之实录，诚如科臣杨涟所奏者，朕不得不再申谕以释群疑。九月初一日，皇考宾天，诸臣临毕，请朝见朕，李选侍阻朕于阁，司礼官固请，既许而后悔。又使李忠请回者，至再至三。朕至乾清丹陛上，大臣扈从前导，选侍又使李忠来牵朕衣，卿等亲见，当时景象，危乎安乎？当避乎？不当避乎？初一日朕至乾清，朝见选侍毕，恭送梓于仁智殿，选侍差人传朕，必再朝见方回，各官皆所亲见，明是威挟朕躬，垂帘听政之意。朕蒙皇考命依选侍，朕不住彼，饮衣服，皆皇祖皇考所赐，每日仅往彼一见，因之怀恨，凌不堪。若避不早，则彼爪牙成列，盈虚在手，朕亦不知如何矣。既殴崩圣母，又每使眷王寿等，时来探听，不许朕与圣母旧人通一语，朕之苦衷，外廷不能尽知，今停封以圣母之灵，奉养以尊皇考之意，该亦可以仰朕心矣。臣工私于李党，不顾大义，谕卿等知之，今后毋得植党背公，自生枝节！

这谕后，御史王养浩等，又上言殴崩圣母四字，有伤先帝盛德，不宜形诸谕旨，垂示后世。此折留中不报。还有与继同党的人，且诋涟结王安，私图封拜，涟遂乞归。继江西，且驰疏自明心迹。熹宗降旨切责，次年以继擅造井雉经等语，放归田里，永不叙用。后至魏阉专权，矫旨封李选侍为康妃，这系后话慢表。

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先帝之脉，雄壮浮大，此三焦火动，面赤紫，满面火升，粥烦躁，此满腹火结。宜清不宜助，明矣。红铅乃妇人经，中之，纯火之也，而以投于虚火燥之症，几何不速之死乎？然医有不，犹可借，臣独恨其胆之大也。以中外危疑之日，而敢以无方无制之药，假言金丹，轻亦当治以庸医杀人之条，乃蒙殿颁以赏格，臣谓不过借此一举，

朕幼冲时，选侍气凌圣母，成疾崩逝，使朕抱终天之恨。皇考病笃，选侍威挟朕躬，传封皇后，朕心不自安，暂居慈庆，选侍复差李忠等，命每日章奏文书，先奏选侍，方与朕览。朕思祖宗家法甚严，从来有此规制否？朕今奉养选侍于哕鸾，仰遵皇考遗，无不悉。其李忠、田诏等，盗库首犯，事宪典，原非株连，卿等可传示遵行。

光宗阅毕，旨褒奖，又特谕群臣，仍陈选侍过恶。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