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秒,桌板上的笔咔嚓几声,四分五裂。
司怀惊了,没有料到这个四圣真君符这么厉害。
他啧啧:“这个符很适合砍柴啊。”
“……”
方默默拿掉溅到他发上的笔残骸,低声提醒司怀:“司观主,小心一些,诸位都在呢。”
司怀抬,刚才的动静比较小,大家没有发现是他来,多好奇地望了过来。
司怀应了一声,开始玩手机。
刚解锁,桌上多了一只崭新的笔。
陆修之轻声:“你画。”
司怀摇:“不用,我已经会了。”
“你试着画画。”
陆修之:“我画不成符。”
这话他以前说过一次,司怀当初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又听见了,歪看着陆修之:“你画一张,我给你看看问题在哪儿。”
“我知问题……”
对上司怀黑漆漆的眸,陆修之提笔,缓缓画符。
符咒没有一丝差错,理说符是画成了的,但这张符从到脚都透着气,和陆修之上的气息一样,冷冰冰的。
质问题,陆修之就是个符咒黑。
司怀也不知该怎么办,地安:“至少这张符可以当宝宝的兄弟,冰宝宝。”
陆修之:“……”
台上,副会张天敬已经完了画符前的准备工作,亲自给众人演示了一遍如何画四圣真君符。
等他画完,台近百名士们纷纷拿起笔。
张天敬走台,像监考老师一般巡视。
路过司怀,看见他手边的符纸,张天敬脚步猛地顿住:“友,这是你刚刚画的吗?”
司怀。
张天敬小心翼翼地拿起符纸,上面的符咒和ppt上的略有差别,笔画之间线条畅简单,更易于画来。
“不知是哪位观的友?可是有四圣真君的传承?”
司怀:“天观,司怀。”
张天敬恍然:“原来你就是司友啊。”
“卢观主和我提过你。”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张天敬放符纸,慨:“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天赋绝的人,另一个是我师兄,上清观的观主。”
司怀礼貌地商业互夸:“那你师兄厉害的。”
张天敬面骄傲:“自然,他还是华国协前一任会,可惜去游历四方了,不然还能为你引见引见。”
张天敬扫视一圈,见周围其他人几乎都没有画成,对司怀说:“司友,你不如上台分享一心得?”
司怀愣了愣,实话实说:“就是靠天赋。”
“……”
张天敬沉默片刻,慢慢问:“或许有一些经验可以和诸位友分享?”
知他是华国总协的副会,司怀想了想,说不定还要靠他才能加协,便没有再拒绝。
没有经验,他也可以瞎编经验来。
“那倒是有一的。”
司怀跟着张天敬走上台,等他介绍完自己,简单暴地说:“众所周知,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
“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剩百分之九十九的汗也没用。”
话音一落,全场死寂。
司怀慢吞吞地继续说:“不过诸位友既然都坐在这儿了,那肯定是有百分之一的天赋的。”
台的方和元玉默默地了把冷汗。
“所以剩的就是要勤奋……”
司怀在台上瞎编了一通,收获了一堆掌声叫好。
古墓里发掘的失传已久的符咒有很多,短短一个午不可能学完,张天敬表示等研讨会结束,会把符咒要义以邮件形式发给各个协会员。
司怀连忙问方:“那天观有份吗?”
方愣了:“天观的审还没有通过吗?”
司怀。
方低声说:“等研讨会结束,我替你询问一张会。”
司怀看了手机中的程表,剩三个小时,是各个派系分享修会、以及一些允许外传的术心经等等。
教派系众多,学理划分有符箓派、丹鼎派等等,地域有龙门派、崂山派等等,还有创派祖师、门等等,数不胜数。
司怀听了会儿,他们分享的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他靠着椅背,又开始打瞌睡。
半梦半醒间,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司怀迷迷糊糊地睁开,发现一大半的人都走了,只剩十几个人坐在大厅。
台上一位中年男士拿着话筒,对众人说:“诸位友,不如往前坐坐,看得更清楚一些。”
司怀茫然地站起来:“什么况?”
“结束了吗?”
陆修之神略微不自然,缓缓说:“丹南宗。”
司怀更茫然了:“丹南宗怎么了?”
元玉走到他后,红着脸小声说:“丹南宗,主双修房中术。”
全真一派是家士,不结婚吃素斋,便提前退场,还有一分派别认为双修是旁门左,不屑于听,大厅便只有这么几人了。
司怀意识抬看屏幕,上面印着两个大字“双修”。
他清醒了,小声问:“大家一起看吗?”
元玉了。
司怀忍不住哇了一声:“你们协真会玩!”
第77章 蓝袍
元玉沉默片刻,结结地解释:“司、司观主,今、今天分享的是正经的修行悟。”
司怀好奇地问:“多正经啊?”
“视频?图片?文字?”
不等元玉回答,台上的中年士便解答了司怀的疑惑。
他了鼠标,屏幕上一张黑白太极图:“万负而抱,冲气以为和。”
“相合,而生万……”
原来是讲些有的没的。
司怀脸上的好奇一一地消失。
“互,消变化,真乃先天一气,密不妄,因此真……”
中年一边说,一边开人经脉图,在上面圈圈画画,是个严谨认真的老师。
关于双修的东西,师兄从来没有和他讲过,司怀今天是第一次听,还是耐着听完了。
简单的总结来,就两个字:持。
要持、持久,双修之术才有用。
分享完心得,这位中年一儿没有藏私,把双修的心法公布来了。
司怀拍了照片,低看了看小司怀。
他还没有试过,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持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只见陆修之半阖着眸,神淡淡的,看不什么绪。
大和尚肯定也没试过。
司怀凑过去,轻轻地喊了声:“陆先生。”
“嗯。”
司怀试探地说:“我觉得这个功法还适合我们的。”
陆修之指尖一颤,缓缓侧。
司怀眨了眨睛,一本正经地问:“你说咱们要不要试试?”
陆修之凤眸微抬,慢慢启:“我……”
“司观主,该去云集园准备天蓬印的归还仪式了。”
方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接仪式是研讨会的最后一程序,结束了就能各回各家。
司怀乐乐呵呵地站起来,颠颠地走大厅。
终于可以课了。
陆修之嘴角压,回冷冷地看着方。
方不明所以,只觉得有冷的气息从脚底漫了上来。
他打了个激灵,连忙跟上去:“司观主,等等我。”
走到司怀边,小声问:“司观主,陆先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司怀疑惑:“你嘛了?”
“什么没啊。”
方也很纳闷,瞥了冒着寒气的陆修之,压低声音说:“今天早上,他问我主要矛盾、心价值观等等一系列问题,还有刚才,好像瞪了我一……”
司怀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课?”
方慢吞吞地。
想到陆修之自己学习的模样,司怀拍拍方的肩,安:“肯定不是对你有意见。”
“应该就是看不去你不好好学习。”
方沉默了。
他悄悄看向陆修之,一扭便对上对方不带的浅棕眸。
“额,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的是人民日益增的好生活需要……”
陆修之:“……”
云集园
天蓬印的归还仪式主要是走个过场,代表商教协会和华国总协的友好关系。
仪式正式开始前,士们三两成群,低声聊天。
司怀刚坐,张天敬走到他面前,笑:“司友,卢观主方才和我说了,天观加协的申请还没有批来。”
“等研讨会结束,我回总协替你问询一……”
司怀谢,余光瞥见一个年轻的士跌跌撞撞地跑来,在方耳边说了什么,接着,方脸大变,径直向他们走来。
方沉声:“张会,事了。”
“天蓬印和古籍丢了。”
闻言,张天敬脸上和善的神瞬间消失:“怎么回事?”
方摇了摇,领着张天敬往后屋走。
走了两步,他脚步顿住,对司怀说:“司观主也一起来吧。”
司怀跟着他们过去,后面一小屋是专门用来放置天蓬印、以及准备送到协封藏的禁术古籍。
负责看守的几个士站在卢任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没有任何异样,和往常一样。”
“我正准备去拿天蓬印,就发现不见了。”
“我就去上了个厕所。”
…………
方眉皱:“屋设有阵法,屋外有白云观弟看守,整个云集园还有祖师爷神像镇守。”
“什么妖鬼怪能来?”
司怀扫了屋,没有气。
“师父,要卜算一卦么?”
注意到这屋门有监控,司怀慢吞吞地问:“监控查了吗?”
方顿了顿:“还没有。”
他们对这些科技产品,不是很熟练,第一时间也不会想到调监控。
司怀:“……先看看监控吧。”
今天观的普通职员不在,一屋的白云观士,没有一个懂监控的。
司怀只好接过方的手机,开监控app,调半个小时前的监控。
期间没有任何人这间屋,甚至连个小动没有,只有屋的人去过。
司怀问:“去的这人是谁?”
“我,”一个灰袍士举手,解释,“我、我去上了个厕所。”
司怀看过去,注意到萦绕在他脸上丝丝缕缕的气。
“去哪儿上的厕所?”
“就前面的厕所。”
司怀又问:“的位置。”
“就、就……”灰袍士清晰的双渐渐呆滞,说不地。
卢任眉一皱,意识到这个弟的不对劲,掏一张符纸,拍在他上。
灰袍士开始颤抖,过了好一会儿,额上的符纸飘落,他才缓缓回过神:“师、师父。”
卢任:“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灰袍士了:“记得,司观主问我去哪儿上厕所了。”
他低着,绞尽脑地想了会儿:“我好像去了北门那儿的厕所。”
云集园有厕所,再者,北门和云集园,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卢任厉声呵斥:“你去北门什么?”
灰袍士一脸茫然:“我也不知,就、就有一声音让我过去。”
司怀好奇:“那边的厕所比较香么?”
灰袍士:“……”
司怀上打量了会儿灰袍士,找北门的监控。
果然,见到灰袍士径直走观,从上拿两样东西,递给路边两名蓝袍士。
那两个蓝袍士接过东西,还颇有闲逸致地在路边逗了会儿狗,才转离开白云观。
司怀放大看了看,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一样东西是书。
看到监控容后,灰袍士大惊失:“我、我不知,我明明是拿了两包纸巾去。”
“路上遇到有人问我借纸,还好心给了他们。”
“师父,我、我真的不知。”
卢任沉着脸:“又是蓝袍。”
“或许与司观主说的邪教组织有关。”
司怀,小声对陆修之说:“看样他们的幻术还厉害的。”
这个灰袍士一开始说不什么,清醒后对自己的所所为也全然不知。
司怀想了会儿,截屏监控的图片,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天蓬印和禁术古籍被盗,归还仪式取消,变成了商讨邪教组织的事。
目前协没有任何关于邪教组织的绪,非商本市的一些观并不清楚这件事,方只好从说起,从麻辣的事说起。
一直折腾到晚上,司怀才和陆修之离开白云观。
“去老陈纸扎。”
…………
老陈纸扎
老陈这两天忙着在店里装监控、准备天观的纸扎人等等,晚上坐休息了,他才想起微博的事。
登上微博,看见天观微博容和丑到离谱的两张图,老陈嘴角搐,正琢磨再给司怀打一通电话,几个年轻人走了来,问:“老板,纸扎人还有么?”
平常买纸扎人的是上了年纪的人,鲜少有年轻人会来买。
老陈愣了,连忙领他们来:“有的有的,还有纸扎,在这儿。”
几个年轻人拿手机对着纸扎人一顿拍。
“哇,真的丑。”
“司观主果然没有骗我。”
“这个红绿绝了。”
…………
老陈沉默片刻,指着红绿的纸扎人说:“这个是司观主的纸扎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同伴说:“快给我们拍张合照。”
老陈:“……”
几个年轻人闹了会儿,买了不少元宝和纸扎:“老板,可以代烧吗?”
老陈当然:“可以,要多收十块。”
刚送走这一波客人,又来了几个女孩,捧着手机问:“老板,这个图上的是你们店吧?”
老陈看了,是司怀的微博图。
“对的对的。”
女孩们嬉嬉笑笑地在店里逛了起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老陈卖了以往一周的销售量。
看了今日账单,他翻记号笔,在店铺的玻璃门上写了几个大字:【天观合纸扎铺】
刚写完,后响起一熟悉的清亮嗓音:“老陈。”
老陈吓得手一抖,连忙说:“我会再给广告费的!”
司怀愣了,反正不要白不要。
“那你记得打到我卡里。”
“……”
老陈收起笔,问:“大晚上的,您怎么过来了?”
司怀撩起,上打量他的,脑门上的确萦绕着一丝气,比白云观的那个灰袍士要淡一些。
“来看看你正不正常。”
老陈:“……”
他就是想占小便宜……
司怀抬手,挥去老陈上的气。
一秒,老陈前的世界清明了几分。
司怀翻监控截图,放到他底:“那天来你店里的蓝袍士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么?”
老陈推了推镜,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这个衣服是像的。”
司怀皱眉:“除了告诉你天观的事,有没有说别的。”
老陈:“他提醒我,暴富方法就掌握在我手里。”
暴富?
司怀睁大睛,斩钉截铁地说:“果然是邪教!”
谙人心!
“所以暴富的方法是什么?”
第78章 六
“所以暴富的方法是什么?”
老陈愣住了,没有跟上司怀的跃思维。
司怀促:“你快说啊。”
老陈:“邪教还是……”
司怀立说:“当然是暴富的方法。”
老陈沉默了会儿,描述当时的场景:“他那会儿特地把天观的符纸在我手里,还提醒我你是天观观主。”
“应该是想让我贪污掉符纸吧。”
老陈顿了顿,接着说:“我怎么可能这些坐牢的事,所以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您。”
“想和天观合作,先富带动后富。”
听完,司怀面无表。
这不是他期待的暴富方法。
陆修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个蓝袍士提醒司怀的份很正常,为什么会说到暴富?
针对符纸的话,比起暴富,更像是……
“报复?”
老陈叹了气,对陆修之说:“对我这普通人来说,暴富有困难,富就行了。”
陆修之:“……”
“他说的应该是报复,而不是暴富。”
司怀和老陈齐齐扭,同款茫然表,仿佛在问暴富和暴富有什么区别么
陆修之:“……算了。”
司怀应了一声,对老陈说:“如果以后在路上遇见那个蓝袍邪教。”
老陈连忙开:“我立通知您。”
司怀:“……赶拍照,把照片发给我。”
“我又不会瞬移,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
老陈连连:“好的好的。”
司怀在店里逛了一圈,挑了两袋品相好的元宝,走之前提醒老陈:“广告费别忘了打。”
老陈:“……”
回到陆家,司怀在院里给小青烧了元宝,接着给祖师爷上香。
他小声念叨:“祖师爷,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抓邪教的吧,您这个提示太过莫测,我没有get到啊,被那邪教跑了……”
汇报完今天的行程,司怀走客厅,陆修之坐在沙发上,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杂志报纸之类的东西,只是低垂着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随着司怀的靠近,陆修之睫微微颤动,抿:“今晚不学习。”
司怀看了时间,现在是晚上八。
平常陆修之都会让他学到十,然后睡觉……
今天怎么了?
司怀回忆白天发生的事,陆修之一直正常的,到双修心法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他脚步顿住,该不会是因为双修的事吧?
正琢磨着,陆修之再次开:“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怀摸摸鼻,直接问:“是不是因为双修的事,所以不学习啊?”
陆修之不自然地偏过,嗯了一声。
大和尚竟然为了避免双修,都允许他不学习了?!
司怀无声地叹了气:“我知了。”
陆修之屈了屈指,缓缓解开袖。
“那我回房间画会儿符。”
陆修之:???
不是应该再问一遍白天的问题吗?
他愣怔片刻,一抬,司怀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上了。
卧室
司怀盖了会儿符,满脑还是双修的心法,本静不心。
他放印章,拿起手机。
司怀翻了翻微信,看来看去只有董大山这么一个正常人。
【大山,你知双修么?】
董大山秒回消息:【???】
司怀敲了一行字,发现几句话说不清楚,索拨通董大山的电话,说了遍白天研讨会的双修心得。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响起董大山的声音:“然后呢?”
司怀慢吞吞地说:“就陆修之好像有排斥这件事。”
“我还想试试的。”
董大山虽然有过几次恋经验,但那些都是纯纯的恋。
他琢磨了会儿,试探地说:“人家那么大一个总裁,可能白天上班累了,晚上不想再练功了?”
“你要不就单纯地说睡觉,别说双修。”
司怀顿了会儿:“说睡觉没用啊。”
“为什么?你们分房睡的?”
“是啊。”
董大山沉默了很久,追问:“该不会结婚以来,你们都分房的吧?”
司怀淡定:“是啊。”
董大山忍不住吐槽:“你们这还是夫妻么?”
司怀纠正:“是夫夫。”
“……”
半个小时后,司怀挂掉电话。
事实证明,已婚人士询问未婚人士的意见,是得不到什么可行的建议的。
他躺在床上,对着天板发呆。
明天是周日,陆修之不去公司,也不用理公务。
如果真是因为工作累了,明天应该会答应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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