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出塞外绕途歼众虏 顾隆中决策定(2/3)

平郡治在平冈，卢龙，可达柳城；自从建武以来，行人稀少，尚有一径可通，今虏众无知，总大军就此北，但教守住要，便可无虞；若使改从虞龙，潜越险阻，直捣虏巢，蹋顿虽，不怕不为公所掳了。”自然乐从，扬言退军，且在路旁署木为表，上刻数语：“今当夏暑，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复军。”欺虏已足。随即令田畴为向导。改从卢龙兵，堑山堙谷，潜行五百余里，乃通白擅，历平冈，涉鲜卑，东指柳城。蹋顿得侦骑还报，总军已退，不必严防；偏军悄悄行，距柳城仅百余里，才得闻知，当仓皇署，带同袁尚兄弟，领数万骑，截军。正抵白狼山，与敌相遇，遥见虏众甚盛，多有惧，登山望虏，顾语将张辽：“虏众不整，虽多无益，卿可为我先驱擒虏！”辽应声山，当先突阵，许褚徐晃于禁等，随后继，立将敌阵捣破。蹋顿正在惊惶，不防张辽杀到，兜一槊，刺落，见得不能活命了。尚熙早知曹兵厉害，又见蹋顿落，慌忙返奔，虏众大溃。令招降，胡汉兵民，先后投诚，共得二十余万；遂整军驰柳城，表封田畴为亭侯，畴向固辞，乃中止。嗣探得袁尚兄弟，奔投辽东太守公孙康，诸将请击辽东，微笑：“不必不必！尚与熙自投死路，教康送首到此，还费甚么兵力呢？”大众将信将疑，却分兵屯守柳城，自率诸将还师。将士伤亡无几，只郭嘉不服土，竟至得病，返至易城，病重而亡，年只三十有八；亲为祭奠，哭泣尽哀，荀攸等从旁劝解，与语：“诸君年龄，与孤相等，唯奉孝最少，我托彼后事，不期中年夭折，岂非云命？”乃表述嘉功，请加封谥，嘉已受封洧亭侯，至是复追增封邑八百，予谥曰贞，令郭奕袭爵。正拟由易还邺，忽由辽东遣使到来，献上首级二颗，一是尚首，一是熙首，未知甄氏闻之，曾否泪。诸将俱服先见，但尚未知如何料着，因齐声问，请析疑。笑说：“公孙康素畏尚熙，今尚熙穷蹙往投，我若急击，彼且并力拒我，唯我已退兵，免彼后虑，彼乐得杀死尚熙，向我示惠，这是理上应有事件，诸君但未细思哩！”众将方皆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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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公孙康杀死尚熙，是何意见，应该就此表明：康父名度，本系辽东人氏，由董卓举为辽东太守，乘自主，号称辽东侯，领平州牧；东伐句骊，西击乌桓，又越海收东莱诸县，独霸一方。因辽东路远，但奉诏羁縻，拜度为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度怒说：“我已自王辽东，还要什么永宁乡侯？”遂将所赐印绶，搁置武库中。既而度死康嗣，就将永宁侯封，转给弟公孙恭。袁绍据冀州时，尝并吞辽东，未得如愿；及尚熙败走，途中私相谋议：“我兄弟为所攻，致失四州，今不如投奔公孙康，康若见，就好把他格毙，得了辽东，尚可借地容哩。”四州且一并失去，还窥伺辽东，真是妄想。不意公孙康比他狡诈，待至二人报到，预先埋伏甲士，然后延令见。二人佩剑去，才至中门，便由甲士突，把他抓住，连剑都来不及，只好束手受缚，牵置门外。时已初冬，外早寒，尚为风所，求给坐席，熙怅然：“颅且远行万里，要席何用？”妻已向人送，自可死心塌地。果然席不得给，反赠他一碗刀面，同时毕命，康即将两首献曹军。表封康为襄平侯，拜左将军；并将尚首悬竿示众，令敢哭者斩。袁氏故吏牵昭独设祭举哀，却叹为义士，举作茂才；田畴也往吊祭，亦不问，不顾前令，全是雄手段。唯仍封畴为侯，畴以死自誓，决不就封，但挈家族三百余人，随同返邺中。见畴志决词，乃不予封邑，使为议郎；何不并议郎辞去。一面养兵蓄锐，再图南略。会闻荆州牧刘表，遣刘备屯新野，为北伐计；乃遣将夏侯惇于禁等，率兵万人，南行拒备。备自汝南奔依刘表，光易过，倏忽五年。建安六年九月，备奔荆州，此时已建安十二年了。曹北攻袁氏，即劝表乘虚袭许，表素无大志，不愿远图。果不郭嘉所料。及袁氏败亡，回邺城，表复觉生悔，乃邀备与宴：“前日不用君言，坐失机会，很觉可惜！”备反语：“今天分裂，戈四起，前失机会，怎知日后不得再逢？但教后此毋误，就不必追恨了。”话虽如此，心中总不免惆怅。少顷起座如厕，自视髀复生，不觉潸然泪，回至席间，面上尚有泪痕，为表所见，向备诘问。备实告：“备尝不离鞍，髀皆消，今久不骑，髀里生，日月如，老已将至，功业却毫无建树，所以不能无悲呢！”表乃遣备屯新野，备宴毕即行。既至新野，得与颍川人徐庶相遇，延为宾佐，凑巧将夏侯惇于禁，引军来攻，庶为备划策，自烧屯粮，城南走；惇与禁疑备怯战，麾兵急追，不意伏兵四起，掩击一阵，杀得夏侯惇等七零八落，收拾残众，逃回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