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明挑眉,“这些可有了证据?”
沈代禾转,由他扶着在临窗的小炕坐,“那你觉得,这些太医,要如何置?”
沈代禾敛了神,又恢复了冷然模样,仿佛刚才那泣语的画面,只是一错觉。
沈代禾脸稍霁,看着他神有些不济,声:“此就你我二人,你不需辛苦伪装。”
沈代禾眸中乏了泪意,六年,她从未觉得如此着力,每走一步是算计,她为他们弑君,他们助小皇帝登基,而现在新朝才起步,自己不仅要抵朝臣之箭,就连国公府也朝自己举起了刀刃。
公府不可?”
受她的颤栗,陶一明起搁茶盏,劝:“太后莫要动怒,他们即是送来了,那就好生相待吧。”
他微抿着涩的,接过沈代禾递来的茶盏,“至于国公府,上次不是送了两个人?”
“他们这是在侮辱哀家!”沈代禾气得攥手,想起之前公府送来的男,心不由一阵绞痛。
陶一明抿一笑,那笑容潋滟,他低在她柔荑上一吻,“太后圣明。”
沈代禾眸中的怒更甚,“那又如何,他们现在只是不停的在吞噬着哀家的血,等着哀家枯竭的那天,好让他们顺理成章接了这江山。”
“边关安宁,不如把沈都督招回京吧。”陶一明上前,挽着她的手,“此案关系重大,想必国公府那里也会给您一个解释。”
“方才三司来报,钱庄一案有了着落。”她的,因为愤怒而颤抖,“就官银已达五百万两,这只是官银!”
“一大箱的证据,你可是要看?”她问陶一明。
陶一明在她脚踏边坐,“他们分不清君臣,理应死,可也只能缓一缓。”
“因为国公府是太后您的母族。”陶一明抬眸看着她,“新朝才开始。”
陶一明扳过她的肩,视她的眸,“我怎么会呢,只是委屈你作势罢了,毕竟我们现在不能跟国公府明面较量。”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您是太后,他们自然要行君臣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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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都督回京,先控制暨州兵,待钱庄一事落石,再作定夺。”
沈代禾秀眉一颦,“你让我对他们二人好生相待?”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女人的怒意,她别过脸,“怎么,你现在都开始把我拱手相让了?”
她轻轻一笑,看着二人相握的手,“你这话倒是提醒了哀家,哀家是太后,就算收了他的兵又如何,就算削了他的爵位又如何。”
陶一明看着她眶微红,心里有不明的负罪,只是等了这些年,他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