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性质的台球,大多是以大小数划分,从第一个进球的数字算起。
邹原负责摆台,包厢另一桌的同学全围过来看热闹。
曾甜摆出势在必得的姿态,当初她知道宋斯年喜欢台球,于是投其所好,特意找老师学习,她虽天分不高,但论技术还是能甩普通人一大截。
所以像陈烟这种土掉渣的书呆子,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我来开球。”
曾甜将白球摆在合适的位置,身子下压,眼神专注盯着白球撞击的角度。
“——砰。”
第一杆很用力,白球直直撞到叁角的顶端,所有球在桌面四散开,最后入洞的是10号。
“好球。”
男同学们拍手起哄。
曾甜的确像是正统学过的,每个球的运行轨迹她都了如指掌,一出手就能精细判定球最后停在哪处,为下球做好准备。
然后,她又连进了9号、11号。
落定的白球停在一个绝好的角度,只需轻轻一碰,12号便能轻易入中袋,可谁知出杆的那一瞬杆头撇歪,12号球同中袋擦肩而过。
“我操!”
旁边的同学眼冒星光,肉眼可见的亢奋起来,“脱!脱!脱!”
其中数邹原笑得最欢,“妈的,今天这波,值回票价了。”
曾甜僵硬的直起身,脸都白了。
这种低级错误,按理说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她顿时慌乱不已,转头向宋斯年投去求助的目光。
沙发上的宋斯年低手弹了弹烟灰,眉眼捎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愿赌服输。”
四个字,几乎判了她死刑。
宋斯年开了口,曾甜也没了抵赖的可能。
当着全场人的面,她硬着头皮脱了外头的校服,内里是一件粉红小吊带,肩头嫩白纤细,胸前柔软的凸起,配上她精致的五官,清纯似初恋。
曾甜低头看地,她没法忽视那些男生肆无忌惮的猥琐注视,仿佛一把阴狠的冰刃,一刀刀割在他身上。
按邹原介绍的规则,输一球的人脱完要继续打,后二球都不进才能换人。
这种玩法刺激感爆棚。
心态有一丝不稳,都极大可能当场脱到精光。
打台球切记心浮气躁,心态跟技术对半开才能取胜。
可即使曾甜做足了心理建设,仍压不住体内焦躁的气焰,
“——砰!”
“——砰!”
接连两球的失利,她人都傻了。
“脱脱脱!”
曾甜被众人的热情一把推上悬崖,站在高处骑虎难下,她咬着唇,再一次看向宋斯年。
可男生眼都没抬,若无其事的吞云吐雾,沉静的好似一座冰雕,置身世外的冷漠。
曾甜闭眼,彻底寒了心。
背心、校裤从她身上一一褪落。
男生们淫乱的抱在一起放声尖叫,包厢内全是震耳欲聋的噪音。
曾甜全身上下只剩一套内衣裤遮挡,平时的高傲刻薄一扫而光,她两手环胸,无助的站在灯光下,那模样陈烟瞧着都觉可怜。
“喂,到你了。”
即便如此,她嚣张丝毫未减。
陈烟拿着球杆走到台前,白球落点的位置极差,几乎挨着桌沿,就距离而言,最有可能近的那颗球在桌的那头,相隔太远,可近的球角度又太难把握。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裙子,输了就跟曾甜一样,要承受被扒光的惨烈。
陈烟回头看了眼祁东,傻憨憨的男孩回以坚定的眼神,她不断深呼吸,低身压下,姿势摆好。
全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球台上。
“——砰。”
平稳出杆,白球顺着预设的方向咕噜咕噜的滚过去,就在快要撞上5号粉球的前一秒,有人倏地伸手接住,白球圆溜的滚到他手心,握紧。
在场所有人,包括陈烟,都在那一瞬失了声,飘了魂。
“——斯年。”
曾甜气急败坏的大囔,淑女形象尽毁。
宋斯年垂眸,依旧是那张寡淡无欲的脸,轻描淡写的撩下一句,“我饿了。”
言下之意,游戏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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