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安静多久,门外的青石路上便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脚不沾地,快地向这边飞奔。
见柳重明要翻脸,他急忙收敛了神,勉把一肚打趣的话吞回去:“我想问问,他好不好玩?”
禅院住持:我不是,我没有……
外面的人飞快伸了一条来,卡在门里,跟他较着劲推门,不让他关上。
重明的死,就像他知怎么激怒潘赫一样。
“行了,我错了,”白石岩扒着门框,憋着笑投降:“重明,看你脸薄的,好歹也是个世爷?要不要改天跟我们去开开界,免得对这个小怪神魂颠倒。”
“个的床!”柳世然大怒,终于忍不住爆了:“我压没碰过他!他自己叫的!我什么也没!”
一听到这吵吵嚷嚷的声音,柳重明一改往日的从容镇定,火烧一样从椅上起来,就要去关书房的门。
从前他浮躁时,哥哥就会让他抄写经书,平心静气。
死到临了,不妨让他再恶作剧一次。
“别闹,咱俩是近亲,”白石岩一本正经地拒绝他:“说来听听,你都问他什么了?怎么问的?怎么问着问着还到床上去了?”
务们抱着账簿兴冲冲而来,本打算讨声赞赏,又在世爷面如锅底的漆黑脸闭上嘴,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能耐着翻了心经来读一读。
一个字也听不去。
没想到清了十七年,一朝被人彻底拖坭坑里,他简直浑是嘴也说不清。
他如释重负地吁一气,想静心来翻翻书,面前的字像是在飘一样,半也看不去。
务们识趣地话短说,放账簿,噤若寒蝉地悄悄退了去。
白石岩一个踉跄,差坐到地上:“我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重明!重明!”
柳重明一夜没睡好觉,要不是今天是例行听几名务报账的日,他连卧房门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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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岩之前说他的话一没错,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大家都知世爷的好恶,谁也不敢在这件事上跟柳重明开玩笑。
“你哪只睛看我神魂颠倒了?”柳重明捂着,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趁他涨红着脸发愣的空当,白石岩幸灾乐祸地挤了门,探向书房里面看:“嘛关着不让,难不成把人拉到这个地方搞?倒也有趣的。”
“可以……”
柳重明撑着,脸上挂着黑圈,困得要死,又不敢睡觉,好像一闭睛,那个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在脑里打转。
别说二里地外的狗了,他居然发现,自己也可耻地有了反应。
柳重明一脚揣在白石岩底的椅上:“白石岩,你要是再不说正经的,就给我!”
***
“什么都可以吗?”
所以那个小怪扭动着张叫的时候,他一时怔在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没能及时堵住那张可恨的嘴。
“我可都听说了啊,你说回去拷问他,居然是……”白石岩在门里不怀好意地大笑:“没想到你柳二清心寡十七年,在他上破戒了,他勾引你了?怎么勾引的?真没看来啊。”
“好好,你没神魂颠倒。”白石岩连忙顺捋,推着他一起了门,顺手提了把椅就要坐:“难不成你板着这张臭脸把人给办了?真没意思。”
“白石岩!”柳重明咆哮一声,就要赶客。
那样旖旎甜腻的叫声,像一团若有似无的绒一样,瘙着心里最不能碰的地方,痛难当。
“没你好玩!”柳重明闷气短。
“说正经的,”白石岩自己把椅拖过来,在窗边老地方放着,舒服地仰面躺去:“我今天来的正经事就是……问问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好了好了,重明别生气。”
不知怎的,柳重明在这莫名其妙的微笑中竟品一不妙的滋味。
“没有!你别胡说八!”柳重明的脸涨得像煮熟的大虾,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就要着他赶去。
白石岩这辈第一次能捡到这笑话,当然不肯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把脸卡在门里追问:“你搞了他几次?我听院里的人说,小怪叫得那叫一个勾魂蚀骨,二里地外的狗都了。”
哪怕是白石岩,也只敢在私里拿这事小来小去地他的逆鳞,无伤大雅。
曲:重明别怪我,这招是我跟咱主人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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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明气得手都在发抖。
柳重明回到书案前,沉着脸拿起心经,不想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