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节(4/4)

呢。”她凑近了化妆镜，仔细把眉上面最后一白面剥掉，“陈斯江说她这些年就没跟人吵过架，不值得，真有理，怪不得她比我大看上去却比我还年轻。”

江南合上文件夹：“早跟你说没必要故意打扮得这么老气，你朱小甩一个脸我大气都不敢的好吗？”

“——我打扮得老气？”朱转过来，两人视线对接了几秒，江南举手投降：“我错了——”

“如果一句是‘可以吗’，你不如不说。”朱截断他的话，霍地站起来去洗脸，走了两步又回过来若有所悟：“小龙女修炼的那个古墓派功夫能让人不怒不喜不悲什么的，就会让人看上去一直年轻。”

江南看着她翩翩而去，默默叹了气，女人的心，不用琢磨。男人一思考，女人就发笑。

——

陈东来是除夕这天到的上海，斯江午去虹桥机场接他，因为持坐租车回万街，父女两人在上演了一场行李争夺战，人来人往之，一只行李箱“嘭”地摔落地面，好几个男人抢上来帮忙抬起。陈东来忙不迭地用普通话上海话连声谢，又低声气喊“囡囡侬覅发脾气”。斯江气得满脸通红丢行李车疾步走向机场大方向。陈东来讪讪地推着车小碎步跟上，拉拉解释了一堆：机场大多少便当多少便宜座位宽敞不费力气堵车也不麻（心疼）。

斯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现在过年是上海路最畅通的辰光了，啥地方会得堵车？”

父女二人到底还是上了机场大。陈东来有两年没回上海过年了，一路叹上海的发展速度，每每因此慨乌鲁木齐哪个商场重新装修了，哪条公车换了空调车，哪个公园变成了层住宅，提起话就想起边是只去过一次乌鲁木齐的斯江并不是斯南，不由得又觉尴尬。斯江倒不在意，接着他的话自然而然说起斯南小时候的趣事，问他现在阿克苏变成了什么样，陈东来笑着摇，说自己远没去也不知。

“唉，以前我和你妈还以为赵佑宁喜的是你，担心他那个后妈不省事，没想到他还是又回了国，居然跟斯南结了婚。这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啊——”陈东来小心翼翼地觑了大女儿一，忍住没提顾景生的名字。

斯江有诧异，扭看了父亲一，却发现他老了许多：“爸爸你把发染一染吧。”

“我用不着，反正已经是老了，再过两年就退休了。”陈东来摸了摸，他发量茂盛，虽然白了一大半，却没有谢之忧。

“你这样看上去像斯好的爷爷，不像他爸。”斯江淡淡地转回看向窗外。原来父母也曾关注过她年少时生活中的蛛丝迹滴滴，不失为新喜讯一桩。

“你妈金换好了没？我等会把钱给你，也不知这回过年碰不碰得上她，斯南钱大手大脚的，从小就捡芝麻丢西瓜，国的东西那么贵，她要是信里不要钱，我反而担心得很，这次结婚，也不写个数，真是——”陈东来叹了气，又了气，“你跟斯南的嫁妆，我和你姆妈，还有你阿是老早就准备好的了，你们两姊妹一样的。”

斯江笑了笑：“我刚跟男朋友分手。”

陈东来默了默：“小林的事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也不要气馁，边再看看，不要太挑，有份好的稳定的工作，对你好的男小伟，你也考虑考虑。三十岁结婚养小宁还不晚，等我退休了回来上海，还能帮你搭把手，买汏烧，接接送送，南南和小赵在国，阿拉想帮也帮不着，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