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十七年前的今夜,十整,我来了,却没有看到你。”司望放开抓住她的手,轻抚她的发,“那个着大雷雨的夜晚,你到底——来过没有?”
就是申明老师的死亡诗社,专属于他们四人的秘密,据说连他的未婚妻都不知,万一被学校领导发现的话,他作为班主任很可能会被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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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19日,夜分,她坐着租车远去,隔着模糊的车窗玻璃,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脑中浮起十七年前的女区——幽暗冷的地底,申明老师带着死亡诗社的成员们坐,围绕几支白烛光,像某古老的献祭仪式,墙上投闪烁的背影,宛如原始人的画,穿着白大衣的欧小枝,声并茂地背诵一首顾城的诗:“天是灰的/路是灰的/楼是灰的/雨是灰的……”
“听说,你明天就不在我们学校了,什么时候离开?”
“不!”
“让我走!”
“好吧,我答应你,正好我也有话想要对你说。”
“你在暗指当年申明老师的死?”
“1995年6月19日,你也是穿成这个样。”
“你没有来?”他闻着她发里的气味,“好,我相信你。”
她低看了看自己的白裙,又盯着他的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白天怕不太方便。”
“十整,女区门见!”
十七岁的学生带着老师狂奔,一路着来到地铁站,却已错过了末班地铁。
“申老师。”
忽然,欧小枝老师撩起裙摆向外面冲去,却被司望同学地抓住手腕。
“能不能再晚一些?晚上十,我在女区等你。”
这声音是从咙里发的,此刻他的神,完全属于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
于是,他冷酷地念了一串话——
“小枝!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申明,你会相信吗?”
小枝拦一辆租车,司望抓着车门不放,她的神在颤抖,中却很严厉:“放手!让我回家!”
“住嘴……不……停来……求……别再说了……求求你……”
她已捂上耳朵,嘴里喃喃自语不停。
“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靠近我。我已经不是老师了。”
“今晚,八。”
“女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女区,对于他们四人而言的意义,并非什么恐怖的神秘之地,而是死亡诗社。
1995年6月19日午后,申明活着的最后一天,他们在学校场的篱笆墙前的最后对话。
两个月后,诗社的两名成员相继死去,一个死在图书馆的屋,一个死在女区地底。
“那时候,死亡诗社最常朗诵两位诗人的作品,一个是海,一个是顾城——这两个人都死了,一个趴在铁轨上自杀,另一个是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上,先用斧砍死自己的妻,然后自杀。”
钻肮脏的厂房,新月渐渐消逝,转而是郊外的星空,让人想起十七年前的天,申明老师陪伴同学们,坐在荒野的草丛中,遥看天琴座星雨的坠落。
一句话也说不了,她只是在拼命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