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的脸微微一变,老人特有的怀疑:“好吧,就算我拥有一个男人的记忆,一个生于1900年的男人的记忆。”
“二十世纪,以庚年开,我生在一个破败的读书人家,幸有生意的叔叔资助才能离乡求学。1919年5月4日,我就在广场上,火烧赵家楼也有我一份。没想到第二年,我去了日本留学——对了,你看过苍井空吗?”看他面难,尹玉挥手一笑了之,“如今我已是女儿,对这个本不兴趣。可在我的上辈,却与日本女结过孽缘,在崎读书时,有个叫安娜的女与我得死去活来,最后竟为我殉而死。我记不得她的原名了,她是天主教徒,只记得教名。”
尹玉脸一红,羞愧地低:“因此,我离开日本,乘船去法国留学。先到黎,住在蒙特地,后去普罗旺斯,充满薰衣草香味的格拉斯城。我在黎跟萨特过同学,在莎士比亚书店经常见到海明威、乔伊斯、庞德,你读过《太照常升起》吗?我读过初稿——在海明威的面前。我在法国住了四年,真是个世界,却又日薄西山,我不愿蹉跎岁月,了当年最时髦也最血的选择——到莫斯科去!当我穿越欧洲大陆、抵达冰天雪地的莫斯科,看到红场上的列宁墓、克里姆林大教堂尖上的红星,心里洪激,中的叹服与豪气油然而生。我考莫斯科中山大学,见到我心中的导师与先知。1930年,我牵连某桩事件,被苏联驱逐境,莫斯科中山大学也因此关门。”
“你好薄!”
“南朝刘义庆的《幽明录》记载,东汉刘晨、阮肇二人上天台山,如桃源小溪,遇见两位少女,迎他们到家中客。刘、阮二郎如仙境,‘至暮,令各就一帐宿,女往就之,言声清婉,令人忘忧’。他们与女朝夕相半年,终究思念家乡归去。等到两人山,村早已面目全非,没有一个乡亲认识,时光已逝到了晋朝,距他们山过去二百多年,当年的后人已到第七代,‘传闻上世山,迷不得归。至晋太元八年,忽复去,不知何所’。”
“是,但我必须隐姓埋名,生活在租界中,一旦被国民党抓到,就会监狱乃至枪毙。我也不能参加革命,他们认定我是叛徒,陈独秀的同伙与走狗。我只能混在文人圈里,终日诗作对喝酒寻。为了营生糊,我过老师、记者、编辑,为小报写武侠小说连载。我给萧红的《生死场》过编辑,
然没学坏。我常看到他在地室,凭着一盏昏暗的灯光写作业。他很看书,我曾经借给过他一白话本的《聊斋志异》。安息路上的孩们,没人愿意跟他一起玩,偶尔几次接也会爆发成打架,结果他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而他只是个佣人的外孙,哪敢找上门去算账?云姨很迷信,总担心这孩面相不好,或许将来的命不。”
“你也是前度刘郎?”看她许久没回应,司望便歉了,“我太唐突了吧?”
“1900年?八国联军打北京那年?”
“你回国了?”
“你还记得那一年的事?”
“是,光绪二十六年,庚事变。”
“这句诗好耳熟啊!让我想想?”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拜托啊,弟弟,那一年我刚生嘛!”她看着天边晚霞渐渐升起,南明路被金夕覆盖,不禁闭上睛一句,“桃士归何,前度刘郎今又来。”
“听起来真像是华盛顿?欧文笔的故事。”
尹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还算是老夫知己!唐朝刘禹锡几度被贬边疆,在他第二次回到安的玄都观,是人非满目凄凉,才慨‘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段话却让人愈加沉闷,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这两天我狂看科学方面的书,我想本不存在什么转世投胎,只是有些人会从生的时候起,就拥有一超能力,能携带另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的全记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