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3)

着满天星斗。呼，起伏，转过来，看到老师的脸。

申明是他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住在学校宿舍，正好值夜班巡逻，看到多功能楼的天台上，依稀有个人影在晃动，疑心是有人要寻短见，便冲上来救人了。

多年以后，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场对话——

“小枝，请你不要死。”

“为什么？”

“假如，你死了，我就太吃亏了啊——七年前的那场大火，我冲去差被烧死，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地活着！”

“你居然认我来了？”

“第一只觉得似曾相识，后来又发现你有些奇怪，便开始悄悄注意你。没想到，这些年你变化那么大，但你经常看着学校对面的野地发呆，有时还会独自去女区，就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小女孩。”

“申老师，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认我了。”

“你送给我的东西，我现在还保留着。”

“这是你第三次救了我的命，这回不知再送什么来谢了？”

“老师希望得到的礼，就是每天都看到你开心地活着。”

欧小枝会心地笑了，然后放肆地笑了，笑得几乎整个学校都要听见了。

第二天，许多同学都说半夜梦见女鬼叫。

2012年，同样寒冷的夜，小枝站在多功能楼的天台，月光照亮泪。

“司望同学，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面对她慌的神，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有神病吧？上个学期，那张抄有黄仲则诗句的纸条，是不是你偷偷到我的办公桌上的？”

“是的。”

天台上的寒风袭来，小枝战栗许久，突然抬起胳膊，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卑鄙！无耻！你知你在什么吗？”她忍不住大叫起来，顾不上泪鼻涕，“司望，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来缠着我！你也不要再想非非，这样真的不好玩！懂吗？”

“是你不懂。”

他的脸上有五印了，仍然一动不动，双目没有任何变化。

“对不起，老师必须要把你打醒！”她走近摸了摸司望的脸，细细的手指却是冰冷，“我是你的欧老师，三十五岁，不再年轻了，过些年就会跟你妈妈一样。你才十七岁，得又这么帅，会有大把的女孩喜你。”

“这不重要。”

“听着！孩，你刚才所说的那一切，都是在你生之前发生的！而且，你知不知，在此救过我的那个男老师，他早就死了！”

“小枝，我知，他死在1995年6月19日，夜十。”

司望冷静地说申明的死亡时间，就像在回答一平淡无奇的语文考题。

“停！”

“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