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车一溜烟没影了,她与司望留在风雪中。
“谢谢。”
安老师的表颇为失望,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大概想看看是否有人来接小枝?
“小枝,你想好了吗?”
“嗯,坐黑车是不好,非法营运,扰市场,还有危险,我没尽到为人师表的职责,我答应你,再也不坐黑车了。”小枝着胳膊,“得我好疼啊。”
西风愈烈,飞雪更,小枝竖起衣领将发收去,站在路边不停颤抖。
黑夜降临泥泞的路面,还有开挖路面的工程机械。刚走几步,司望就冲到她边:“我送你过去吧。”
这是司望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小枝的面由冻萝卜似的粉,变得死人般雪白。
这句话说得她有些尴尬,又无法拒绝学生的好意:“这个……好吧!”
“对不起。”
“司望同学,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不叫我欧老师,每次都只是说‘你’,听起来不太礼貌哦。”
“不用啦,你快回学校吧,不然堂的饭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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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是个特别的孩,自然表达与沟通方式也跟常人不同,我怎能迫你据我们的习惯来说话呢?说不定在你的中,所谓‘尊敬师’,才是虚伪的繁文缛节呢。”
“你在看什么?”
“我……”
夜苍茫,南明路早已不复往昔。司望一句话都没说,连天飞雪不断地扑上睛,渐渐地模糊了视线,幸好还有路灯亮着,把两个人的影投在白雪地上。
他这才把手松开,小枝立即抱双肩,冷冷地说:“你想要吗?”
经过通往女区的小径,夹在两个建造中的楼盘之间,蜿蜒曲折到废弃厂房的角落。欧小枝停脚步,几乎能望见残留的烟囱。忽然,再也无法向走哪怕一步。
“哦,真遗憾啊,我都已经订好那家日本料理了。”
“直觉——有问题!”
“回去吧,别冻冒了。”
她站在肮脏的路边,前后已无半辆车的影:“算了,我还是走到地铁站吧,再见!”
既然,司望没叫她“老师”,那么她也删除了“同学”。
“司望同学,为什么?”
小……枝……
“听说——那里有个地方叫女区。”
“抱歉啊,今晚我想要早回家,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你不觉得那个司机有问题吗?”
“这附近治安不太好,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
一辆红伊兰特停在她面前,车窗摇来恰是那黑车司机,招手说:“上来吧!”
“1995年,曾经有个男老师在考前夕,死在这个女区里。”
“不要上去!”
“对不起,小枝。”
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她转看着南明路说:“1995年,我也在南明中读书,那年我参加了考——你所说的那个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
“不知,听说还没破案,所以——司望同学,请你不要再提这个地方,更不要走这条小路,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知吗?”
小枝刚要拉开车门,司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诧异地回:“怎么了?”
她被彻底蒙了,更没想到向来腼腆的他,居然会简单暴地抓住她的手臂。
她继续往前走,再也不回留恋,司望跟在旁边,被风得直鼻涕。
“没事,我送你到地铁站。”
结果,他看到了司望。
“算了,我不怪你,以后不许这样啦。”小枝呵一大团白气,“不过,司望同学,很谢你关心我!”
“你也去过那里?”
天太暗,看不清他的神,可以想象跟上午的政治课一样,但他对小枝笑着说:“没关系,小枝,那你回家路上小心!再见。”
这位老师上车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小枝——她的手还被男学生抓着呢。
“这个问题,最好别问!他是被人杀死的。”
“你?”她很快调整了表,“是从年级的学生那里听来的吧?”
再看了看司机,他也一脸无辜的样。正好有个老师来,也想坐黑车,小枝尴尬地后退一步,把车门让来说:“王老师,您先上吧。”
“凶手是谁?”
地铁站到了,地上积了一层薄雪,少年挥手:“路上当心!”
恰巧安老师现在门,凑过来跟小枝说话,司望默默地退闪到后面。
“谢谢你,司望!”
“哦……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