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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吧。尽说,没有任何罪责。”王术正示意虞候将他们扶起来。
李秀娘是中镇将李元的堂妹,因此,李获与谢共也算是亲戚。类似王家这几代人节镇的藩镇,其大将的关系都是这么错综复杂。
站,叫人天然畏惧,觉咱生来就矮他三分。
这会,纷纷前来谢府看望。安滹、李获也都过来。李秀娘指挥侍女、伴童,给他们沏茶。
李秀娘这话说得也太那啥了吧?真的假的呀?
谢共、刘纯被执法虞候翻在地。毕竟平时都是好弟兄,谁也不忍心实实在在往死里打,就这也将二人打烂。谢共咬牙关,勉忍住剧痛。刘纯嗷嗷惨叫,喊饶命。
谢共、刘纯两个从没听说过他对啥兴趣的,这次奇怪了,半信半疑,不敢答话。
谢共、刘纯哆哆嗦嗦回答:“遵令。”
她将手中的茶壶一顿,恨恨说:“王端算哪棵葱,他又不是王家嫡传孙。投机取巧,也想代替王家执掌成德军。真他娘的猪鼻葱——装象。再惹老娘,将他全家杀个净。”
谢共只好如实禀报,简单说了挂杯节,玩到五更。
他们由两名虞候搀扶着,一瘸一拐来,找到军医,上了最好的伤药。说是半个时辰止痛,两个时辰就活动自如。
军中的行军司被杖责,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应卯众将看了这形,也都心惊。散帐后,各自料理手边军务。
李获看他受伤形,非常愤怒,看众将走过了,只剩安滹,于是叫:“谢司受此大辱,难就这么忍了?”
谢名怒冲冲回到自己房去,一会儿又来,与母亲一起搀扶老爹。大吼:“三君、四向,你们还不来,爹都成啥了,再不来就是找打!”
谢名急忙给老爹找了一门杠,谢共在屋里拄着,就这么呆呆站着。
谢名将九托天叉“哐当”扔掉,带着哭腔:“他娘的王端,本少爷与他不共天,哪一天撞到我手里,一叉扎死他。”
看他们龇牙咧嘴,打烂,禁不住少有的发笑:“难怪你们玩个通宵,不错,这他娘的是谁发明的,这么个酒令?十个英雄有十二个都得玩到通宵。今晚,带上我,老也跟你们去验一把。”
刘纯将挂杯细节,一一说明。虽没有说谢共斗笔写字、自己灯添油的细节,但王术正明白了这个酒令的玩法。
打完了,军帐中该安排的事也说完了,王端宣布散帐。谢共、刘纯一瘸一拐,被两名虞候押着到了王端的后邸。
于是,王端怒喝:“重责三十军,散帐之后,押到后邸审问。”
谢共的叫谢名,已经十八岁,除了没留胡须,相貌与他爹相差无几。国字脸,白里透红,人大,声若洪钟。看老爹被打成这个样,拿起一九托天叉,大吼:“看老去把这个王八扎死。”
谢共吓得,急忙去拉他,猛地一疼,侧翻在地。夫人李秀娘飞前来,一边搀扶谢共,一边骂儿:“大郎,你敢来,老娘打断你的。”
王端怒喝:“昨夜喝酒,为啥喝成这个样,还不招来。”
两名虞候告辞,两人回各自府邸歇息。
安滹瞪一李获,缓缓说:“怎么能挑起不满,不要再说了。好好守着自己的衣饭碗就得了。”
王端见大家求,谁没有二分面,不好就这么砍了。再者说,他到底怎么了,需要审清楚。
三娘谢君,四郎谢向,一听大哥怒吼,纷纷从各自房间跑来,七手八脚来扶老爹。两个小的,分别十四岁,十二岁。他们中间曾经有一个,二娘七岁夭亡。
二人不敢坐,打烂,也没法坐,跪倒在地。
善使一柄锯齿飞镰刀,龙尾骊载着他所向披靡。这龙尾骊,是一尾白的纯黑,属于极少见的宝良驹。
这样一说,反倒将李秀娘激怒了。
王术正的面肌微微动了几,嘴角撇了几撇,问他们:“挂杯?怎么挂杯?老怎么没听说过?详细说。”
两名虞候分别将他们扶起来,由于没法坐,就这么扶着说话。
刘纯战战兢兢说:“详细说了,怕你还打,末将哪里敢说。”
谢共怒骂:“还不回屋,瞎嚎叫啥呢?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咋了?”
谢共本来觉军法么,就该这样。众将一来看望,顿觉羞愧难当。此时,被李获这么一问,将自己的羞愧,顿时变成了羞愤。叹一声:“唉,军中从属,就该这样,忍就忍吧。”
王端冲他们大叫:“去找军医疗伤吧,天黑带我去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