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我定要亲自上门来谢。我刚回安,诸事冗杂,迁延至今才得空,还请张侯见谅。”
张伯兴忙:“哪里哪里,贺大将军太客气了。当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圣人不但给我父封了官,赏赐诸多,小女更是受封县君,真是皇恩浩,受之有愧。”
贺砺:“张侯自谦了,此事放到现在或许是举手之劳,而在当年,却绝对没有举手之劳这般轻松。说到这里,其实我有一事不明。当年张贺两家并无多少私往来,不知张侯当时为何甘冒奇险,为我贺家人收殓尸骨?”
张伯兴面讪讪,对贺砺:“不瞒贺大将军,在此事上,我张家满门都是沾了小女六娘的光。当年她小女儿心思,事只凭一腔血上,并未考虑后果,也未告诉家里人。贺家平反后,为了能让贺老国公和令尊令兄葬贺家祖坟,她才不得不将此事说来。只是她现如今已嫁人妇,为免外人说嘴,对外才宣称当年是我们父给贺老国公他们收敛的尸骨。”
贺砺颔首。
张伯兴心中暗暗松了气,让贺砺喝茶。
贺砺端起茶杯,突然问:“不知张娘当年为了安葬我家人费多少?”
张伯兴刚喝嘴里的一茶差来。
“张侯为何如此激动?莫不是张娘未曾向你提及此事?”
张伯兴意识地转看向贺砺这边,一抬便撞上一双黑沉幽,带了冰冷厉的睛。
张伯兴被他这一盯得心都跟着颤了一,再细看时,却见他神如常,仿佛刚才那一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他勉压住紊的心,:“不是,她定然是说过的,只是我不记得了。”他扭看向坐在一旁的张秀峰,问:“你可还记得?”
张秀峰已经打好腹稿,见张伯兴问,便利地:“记得,六妹说,她是从保宁坊的病坊里找的乞儿与浮浪儿去办的事,那些人穷困潦倒,只用了两贯钱便打发了。贺大将军无需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贺砺看着并未生疑。
略坐了一坐,贺砺提要走,张家父又亲自送他门。
到了外院,张伯兴:“贺大将军,过两日是家母七十大寿,还望贺大将军能拨冗莅临。”
“是家宴,还是……”
“不是家宴,所有亲朋好友都会邀请的。”张伯兴忙。
贺砺表示了解,却没说来还是不来。
送走了贺砺之后,张伯兴用手帕了额上的薄汗。张秀峰在一旁惊魂未定:“这贺砺年纪轻轻的,气势怎的这般慑人?方才在他面前,我连大气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