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阙之前在村里开车当司机的时候,别人就告诉他,蹲过大牢来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工资低也无所谓;后来相亲的时候也是这样,游父说现在没有姑娘愿意嫁一个有前科的人,随便找个人搭伙过日就行,别挑。
游阙以前在村里就相过几次失败的亲,理起这局面显得还算熟练。他离开餐厅后径直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结果没想到婚姻介绍所的调查员也在隔桌观察况,见游阙离开,连忙快步追了来:“阁!阁请等一等!”
男的可以,女的可以,人也可以,虫也可以,都随便。
“虫神啊,那只雄虫得也太丑了吧。”
调查员闻言连忙从上衣袋掏了一个微型终端,打开屏幕在汉森的名字后面划了一个叉:“阁,请问您对未来的伴侣有什么要求吗?这样方便我们后续给您安排第二次相亲。”
游阙还是那句话:“没关系。”
游阙不喜应付这零碎的售后,随敷衍:“没什么,格不合罢了。”
他话音刚落,脸上就多了几分凉意,抬一看,这才发现天空已经了来,正淅淅沥沥地往滴着雨。
汉森顿时陷了静默。
四周响起了一阵诧异的声音:
“我的睛都开始疼了。”
他把自己的人生变成了一滩烂泥,所有人都走上了该走的路,只有他被遗忘在那个遥远的山村,被时光抛在原地,逐渐变得面目全非。
游阙今天门明明记得带伞了,但还是淋了雨,现在折返回餐厅也没必要,倒不如早回家。他见状直接走了雨幕中,斜斜的雨丝落在肩,把浅灰的西装浸了一片暗的痕,虫族喜鲜亮的颜,周围避雨的虫来去匆匆,只有他上的衣服沉得发暗。
他似乎不应该为此到抱怨,因为盗窃那条路是他自己选的,理所应当也该接受这样的后果。
游阙已经走得很远了,好在他听力灵,闻言意识回,这才发现喊住自己的虫看起来有些熟,像是那天找过自己的调查员:“你是……?”
于是游阙知,这场相亲告了。为了避免双方尴尬,他佯装抬看了时间,对汉森:“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没理,可能要提前离开。”
汉森勉笑了笑:“没关系,您先走吧。”
游阙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从小到大,外界留给游阙的选择少之又少。他不想要一个打工未归的父亲,也不想要一个私奔离家的母亲,更不想为了讨饭吃小小年纪就和村里的那些氓学偷盗。
汉森惊魂未定,怎么也没想到游阙居然得如此丑陋。他尴尬摆手,已经后悔过来相亲了,底就像了一钉,坐立不安:“抱歉阁……刚才是我失礼了……”
游阙说的是真话,他怎样都行。
调查员气吁吁:“尤金阁,我是给您负责安排相亲对象的调查员,刚才看您和汉森先生好像有些不愉快,请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敢打赌,圣里埃小镇绝对找不第二只比他还丑的雄虫了。”
游阙没办法救,也救不起来了,他余的日甚至只剩“好好活着”这么一个念。
游阙,拉开椅起离开了,临走前还找服务员结了账。汉森看着他挑帅气的背影在餐厅玻璃门外消失,莫名有些可惜,又有些怅然若失,就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一样。
汉森闻言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不见刚才的侃侃而谈,他想起游阙脸上的伤疤,不死心问:“您……您脸上的红是因为过引起的吗?没去医院治疗吗?”
游阙:“我都行,你们随便安排。”
游阙回到家楼的时候,上已经被雨淋得透,他正准备上楼,却忽然发现
调查员:“啊?”
舆论中心的游阙却显得格外淡定,他喝了一杯,这才重新把自己的黑罩好,对桌对面的汉森:“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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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阙接来的话直接扑灭了他心中的小火苗:“医院说治不好。”
“都可以。”
游阙淡淡声:“没有。”
后来光如梭,一眨就大了,当年离家的父亲带着妻幼衣锦荣归,私奔的母亲也有了另外一个安稳的归宿,只有游阙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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