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外公,我很懊悔一件事。”
冠冕堂皇的是青梅竹,一尘不染的又是谁呢?
“为什么会这样担心?”
到底是故人,章清姝对沈禾之的脾有几分了解,浅浅一笑说:“可能是所谓沈家的态度不好,并不是什么阻力,你那个男朋友有本事不听她的话,甚至不听沈家的意见,她着急了,希望你外公可以面阻止你们在一起吧。”
钟弥懂了,外公虽然也没说什么,但他也知女儿在怨他。
外公为什么会面阻止呢?
外公血压,每年夏到秋天,最容易心脏不舒服。
这不可解,他不可能穿越时光去替女儿争取或许会截然不同的未来,因一切都已是定局。
即使女儿的婚后生活顺遂,年纪大了,每每思及,他也很难忘记作为父亲曾经的失职。
章载年劝她不要赌气。
齐大非偶,一世清的章
这话刺痛了沉默的章载年。
所以这么多年,祖孙三代在饭桌上,总是靠钟弥一个人将两闹起来,父女俩很少单独相,说话也不多。
虽然早就释怀,也说过无数次自己从不后悔,章清姝却知,那或许也是父亲的心结,他有心力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人生,但钟弥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作为外公,他想将外孙女的路铺得平一些。
章清姝跟他说,我想好了,我知我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我很满意。
钟弥到了医院,见到章女士。
说章女士不应该同意外公来京,即使外公说的理由是钟弥来京读书四年,学到毕业,他从没有来见证过一次,如今他的外孙女在京市最好的舞团舞,再不去瞧瞧,以后更差,只怕会更没有机会了。
“因为你外公当年离京,我虽然没说什么,心里是怪他的……多少,舍不得吧,青梅竹的玩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明明也有机会留来,他不肯要,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他回到州市,去面对以后完全未知的生活。”
钟弥看向妈妈。
章女士亦与她对视着目光:“一直都没告诉你,其实我说要跟你爸爸结婚的时候,你外公也是不同意的,不是你淑姨以前跟你开玩笑说的,嫌你爸爸没文化,你外公是担心我在用自己的婚姻气他。”
这一生,旁人的盛赞如耸峙台,将他架得很,甚至剥夺了一些他作为人的私,溢之词何尝不是受困之枷?
她便说自己没有,想得很清楚,说他没读过书,所以不懂那些一尘不染的大仁大义,也不会冠冕堂皇地趋附权势,他满心满地我,他让我觉得我很重要。
“蒲伯悄悄告诉我,前几天沈家的小姑姑来了一趟,跟你外公说了,你跟那位沈四公在一起,沈家那边的态度不太好,可能……外公是担心你吧。”
跟钟弥父亲结婚时,章载年曾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嫁给这样的人,以后的日可能会过得有些辛苦。
如今,他想去弥补遗憾。
所以章清姝没多问,便答应同他一起回京市来看看钟弥。
章女士忽然盈泪,掉落面颊,又很快地低抹去,她怕钟弥担心,随即弯起一个淡淡笑容。
听完妈妈的话,钟弥急糊涂了,一时绕不过来弯,不明白既然沈禾之说现在沈家的态度不好,为什么她会着急找上外公,说什么心疼她跟沈弗峥不是良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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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一生的东西,到晚年,肯放来,不清风霁月的章载年,单纯去当一个弥补缺憾的父亲,当一个忧心忡忡的外公,或许也是一圆满。
章女士声调低低,听钟弥自责地说外公肯定是担心我了,又一叹说,“也可能是,他自己心里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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