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左手提剑,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了去。
季业笑了笑:“是不是想问我如何得知?已有三天未有人来此送过饭了。”
季怀真问:“那女人和她儿呢?”
季怀真猛地掏匕首刺季业的。
季业双瞪大,惨叫着剧烈挣扎。
“孩儿能有今日,全凭父亲提携,大恩大德,不敢忘记。”
这人双颊凹陷,瘦的包骨,四肢因久不使用而诡异地萎缩着。见季怀真来了,眯着睛朝他打量,待到看清他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才恻恻一笑,低声:“临安也没了?占去临安的是谁,鞑靼还是夷戎?”
那笑声刺耳讥讽,透着歇斯底里,更透着失去一切后的绝望窒息。
“你将我带回来对付你的政敌,我不在乎;你不教我读书认字,把我培养成一个见利忘义,歹毒刻薄的小人好受你控制,这我也不在乎;你自小对我动辄打骂,百般羞辱,我虽有怨言,可也从未想过杀你,只因你是季晚侠的父亲,可你,你……你不应该这样对季晚侠……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父亲。”
季怀真朝季业一步步走了过去,利剑拖着地,发刺耳声响。
迎着季业鄙夷的目光,季怀真一把丢开手中剑,走着走着便笑了。
季怀真轻轻唤了声。
单凭他看向季怀真时那中藏不住的威压,也可猜想到这人之前定当呼风唤雨,站在权力端。
“你为了全而退,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去攀附李峁,你让他羞辱季晚侠,是你买通侍女将季晚侠醉了,是你暗通曲款让李峁到她房中。”
“你是来杀我的?阿妙,你今日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若无父亲教导,你怎会一步步爬到太傅之位?”他以嘶哑粝的笑声去挑衅季怀真,自知死到临,变着法地刺激季怀真,“就连这名字,也是我取的。”
他虽还着宰相的虚名,实际权力却早已被架空。两年前季怀真在迁都路上与李峁发动政变,得手之后,便将季业囚禁起来,不许任何人见他,对外说起,也只是说季业年事已,不便见人,季晚侠隐约猜到发生了何事,却也从没有过问。
伴随着季业死到临的怒喊惊叫,季怀真每说一句,就匕首重新去,也不自己了何,抓着匕首
他迫自己看着季业的睛,即使到现在,即使到现在他早已大仇得报,叫季业吃尽苦,即使他已站在权力峰,比当初的季业还要更甚。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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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真每说一字,睛就红上一分,当最后一字落,双如沁着血泪,额角、脖颈间的青暴起,猛地匕首,血如泉涌般了他半边脸。
“若没有我季业,你季怀真还不知在何讨饭,吃着连狗都不吃的东西;睡在葬岗旁,日夜对别人笑脸迎合阿谀谄媚,你可还记得为父见你第一面?我往地上扔块糕,你就跟狗一样爬过去吃了。狗就是狗,一朝得势,也改不了骨里见着好就摇尾乞怜的德行。”
季怀真双发红,睛发直,他盯着这张皱如橘,令他日日夜夜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脸。
“去把她儿的尸带过来,先前白雪替我找过一人,那人与我形相似,在地牢关着,若还活着,就把人带来等我,若死了,就把尸带过来。”
那是他自儿时起就刻在骨里的恐惧,无论了什么,都无法抹去的折磨伤痛。
他挥了挥火折,亮龛上的油灯,亮起的那一刻,也随之照亮台阶尽被囚在木桩上的人。
前被季怀真囚禁在此,终年见不得日的人,正是当朝宰相季业。
三喜泪,领命而去。
三喜噎:“死了……都死了,大人,鞑靼人一杀来,一个活都没留,得亏小的藏了起来,否则也没命见大人了。”
他走后,季怀真又独自静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摸上床的一雕。那样式雕的是猛虎,睛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季怀真朝那虎上一,伴随一阵机关响动,只见三喜刚才藏着的地方豁然一个门。
季怀真又拼劲全力刺去。
可此时,他面对这手无寸铁,甚至连行动都不能自如的季业,心底还是一阵止不住的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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