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玉扫了那些话本, 看不见书名, 也不知里写了什么。
骰翻、落定——
烛玉察觉到什么,横臂半挡住上的角。
朝上那面正好刻着“十二”。
这概是本奇闻异志,讲的多是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她指的那几行写的是狐妖戏耍一个老账房,说是教他一生的功法,要“每日面一炷香”。
她的神平静,烛玉却如遭火烤。好不容易捱过这一炷香,衣衫都快被汗给浸透了。
话落,那沾了温的笔尖儿落在龙角上,顿时将短浅的茸打一片。
她把四五本蓝簿摊在床榻上:“怎么样,玩不玩?”
虞沛抓住他的胳膊,往一压,嘴边抿起一丝笑。
“现后悔还来得及, 你只有掷得十二才算赢了。”
三。
“烛玉,”她语气平静,“你别动。”
“不是说要照书上来吗,你不合我怎么?”
烛玉便看向左边的墙。
十一。
虞沛往后退了儿,以让他看见那几册话本。
这本又换了风格,讲的是些学堂趣事。烛玉指的那段写到教书的老先生打盹时不小心化原型——竟是只山羊,然后被学生拿了笔在上画,雪白的羊尾全被泼的墨染黑了,羊角也被涂一圈圈的纹。
他挑起梢, 隐见笑意。
说着,她从储里掏支笔,离他也越来越近。
烛玉迟疑片刻:“你带着那本书了?”
“这怎么玩啊?”
这是他们以前常玩的话本游戏。起因是虞沛在和绛海滩上捡着了一本书,里的主角背着竹竿四云游冒险,常各离谱举动。
“等等,你要什么?”
“那是自然,我运气向来好得不行。”虞沛说着,拿起一册话本,翻开,又随手一指。
再松手——
“好。”他取枚十二面的玉骰,抛空一丢。
虞沛凑近了看。
“就咱们两个人也没法玩牌戏。棋嘛,估计你现在烧得脑都转不大动。”虞沛想了想, “你还带着骰吧,咱俩玩比大小?”
虞沛看了好几遍,面难,忽又看向前的人。
烛玉一拨。
虞沛合掌握住自己那枚玉骰, 在掌心里使劲儿摇着。
烛玉看着那枚骰翻几周,最后稳稳停在“一”上。
“随你挑,哪本都行。”
玉骰飞速旋转, 在床榻上稳稳落定——
烛玉笑说:“随手一翻也能翻个容易些的?”
“再来。”虞沛掷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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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能不能……”烛玉稍顿,余光里,她斜坐在床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别看着我。”
他们传看过几回,后来就开始掷骰比大小, 赢家可以随意翻上一页,输家便照着那页所写的剧去。最夸张的一回, 是银禾托着大鲸绕着和绛海域游了三转。
他抬眸看她:“要不要再掷一回?”
没过多久,他忽然声音发:“沛沛。”
“算简单吧?”虞沛推着他侧往左看,“就盯着墙,不许往旁看,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
“不用!丢去哪有再反悔的理?”虞沛说,“到你了。”
“不看着怎么监督你?”虞沛理直气壮。
“没,但我带了些别的话本。”虞沛从储里翻几本,“刚从晏和那儿借的,都还没怎么翻过。”
虞沛两手一环,学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快与我说几句好话,待会儿也能给你挑个容易些的惩罚。”
“骰都还没掷去, 如何算得输?”
方才那惩罚算得简单,烛玉便没作多想,直接从中选一本,再翻开,手指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