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互演手册 第91节(2/2)

至少表面上是放了。

雨声隔绝了太多动静，直到他走近了, 她才像是被惊醒, 甩了甩手上的雨，慌忙起。

更何况她与宁珣初识，便是句句试探，步步猜疑。

良久，她才低，依着规矩行礼, “殿。”

宁珣忽地问：“还有什么想求的？”

两人只隔了两步远，衔池抬怔怔看着他，一时只听得到潺潺雨声，和着她心连绵。

宁珣一言不发，拿帕将她的手慢慢，便松了手。

衔池了一气, 迎上前一步，抬看他：“我来谢殿。”

她不明所以抬，宁珣已经退回去一步，声音淡然：“你已经谢过了。”

“我不该言，不该瞒着殿，也不该自作主张地想着将大事化小……”

还有滴自她指尖垂落。

这日午后，乐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风风火火来东找她。

看她的状态，似乎是将阮元修放了。

宁珣停在书房前，不动声望向她。

宁珣便继续抬步朝前走去，一路行至廊尽，不曾回。

宁珣步稍顿，听见她低声：“我知错了。”

第79章

这两日她终于还是想明白了。

雨势已渐渐停来，檐上残留的雨慢慢汇集，滴成短线。

宁珣亲自从书房将众人送去时, 雨势稍小了些，天边隐隐放晴。

宁珣垂视线，朝她伸手。

廊这一面，并没带来多少变化。一连几日，衔池依旧见不到他。

衔池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么一句。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廊两侧檐坠雨成线, 像掩了一层薄纱，隐隐有雾蒸腾。

◎小别胜新婚。◎

宋影的信写得勤，短短几日便攒了三封，去护送的人一送了回来。

乐踱了两圈，不可置信问她：“这几样都试过了？”

她记了沿途见闻，字里行间的轻松愉悦跃然纸上，知她和青黛适应得很好，衔池彻底放心来。

——就像先皇后和圣人之间，其实本不是死局。

不等她反应，他便转——衔池一慌，急急唤了一声：“殿！”

那他在廊上最后问的那句，是真心在问她，还是想打发她走？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她漉漉的手上多停了一霎。

衔池等在廊尽的拐角, 离得远, 又是很不起的位置。许是站了太久累着了，她半坐在白玉栏杆上, 伸手去接檐上坠的雨珠——也不知在想什么, 想得失了神，手心一抔雨慢慢溢来, 沾她衣袖。

她那时想得简单，想着宁珣明白她的心意，不会太在意这些，瞒过去也就瞒过去了。却从未想过，她自己说来是小事儿，可要是等旁人揭到他面前，便只会是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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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虚虚握了一，想去抓他的衣袖，可宁珣神太冷，她不过犹豫了一，便错失良机，只听他了一声：“好。”

衔池原本笃定她和宁珣之间，在上不会什么大事，可拖得时日一，也不由得开始动摇——她这几日总想起怀和在书房外对她说，他有将她送回夺月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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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珣淡淡应了一声, “在这什么？”

“回去吧。”

宁珣皱了皱眉，朝她走过去。

但她早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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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池心尖一颤，迟疑着将手搭上去——他却只反手握住了她手腕，隔着衣袖。

雨滴坠地的那刻，她睫羽一颤。

虽已了夏，但雨里还是带了寒气。

他远远瞥见一熟悉影，步只一顿, 怀和便意会到，将诸位大人一路送了去。

信任二字于他们而言，本就比常人得来的更为艰难，更经不得肆意挥霍。

人心韧，远非能算计之，却也脆弱，只要存了一丝猜忌，便难修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