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澈握在了手里?
宁珣倏地想起那盏沈澈赠她的珠灯,也想起她遗落在他这儿的那支赤金衔珠步摇。
熙宁对沈澈念念不忘这么多年,除了礼节上的来往之外,是没从他手里讨过一儿东西——就是要幅字画,也须得转托宁禛去讨。
再看看她。沈澈和她之间,早已不言而喻。
宁珣算了时辰,将她的右手从被里拿来,取了药膏,慢慢给她又了一遍,心平气和。
但人已经在他这儿了。
既然是沈澈亲手送来的,那么他,祝他永远不要后悔。
衣上沾的寒气退了去,宁珣翻上榻,将她重新抱回怀中,亲了亲她的眉尾。
衔池倦倦睁开,确认了边的人,才又闭上睛,糊不清地唤了一声:“殿。”
方才涂药的时候她隐隐有些觉,但实在太困,他手上也柔着,她连都懒得抬。
宁珣应了一声,将她收得更了些。
第二日,有人送来新的冬衣,蝉衣将她的衣箱稍稍收拾了一,衔池远远看见了去岁时池清萱赠她的那只护符。
那护符她本是贴收着的,后来知池清萱有异,她不想再带在上,就随手收了起来。
算起来,她去护国寺给娘求护符,已有一年了。
护符,要的是岁岁平安。最好是每年都去请一回,才见诚心。
刚好宁珣还要养几天,趁此机会她可以自己去一趟护国寺,住上几天——顺便也同宁珣稍稍分开几日。
自他回来后,两人几乎没有一刻不是在一待着的。
本也没什么,可她总觉得心里着,无暇独,便更理不清。
她跟宁珣商量此事时,用的还是上辈的借——说是他跪那一场她实在心疼,又别无他法,便想着替他去求一个护符,聊表心意。
她知宁珣一向不信神佛之说,话便只能怎么漂亮怎么来,再委婉说说自己想借此散散心,显得更可信些。
宁珣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他还记得她去岁里是怎么求的护符。夜以继日,在早已荒废了的佛堂里。
——更何况那佛堂那日还被他染上了满地鲜血。
说她不虔诚,她又确实每一个步骤都到了,说她虔诚,可从她中却看不见半分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