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一般停得都早,春喜这一场,却纷纷扬扬断断续续下了三四天。
大雪使得航班大规模取消延误,楚旻没回来,裴音自然也走不了。她这次回国虽然匆忙,出发之前,还是没忘把自己在新宿买的r18漫本塞进行李箱。
这东西走量太容易被海关扣,她逮空带一两本,稳稳的幸福。
别墅南面建了露天私汤,跟神户源泉挂流的温泉不同,但也分了金银两种。
裴音眼巴巴等着经期彻底结束,当天晚上冲洗过身子后,安安心心泡进了银汤。
李承袂回来的时候,透过卧室玻璃,看见妹妹正靠在池边仰着脸看书。
外边这会儿在下小雪,汤池池面热气氤氲,有碎雪慢慢飘进来。围墙和池旁的软椅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颜色空明,最清白的就在池中。
泡汤不能穿衣服,裴音自然也没有穿。干干净净的肩颈胸口,雾气流动,水汽蒸腾,腰下的淤青还没有散。
李承袂以为妹妹终于良心发现开始学习,走近几步,才看清她手里书封上印的放射状的对话框。
咚咚。
他敲了敲落地窗。
红扑扑的脸从书后露出来,裴音放下图本,来到近他的这侧池边,接了些雪,恶作剧地反手朝他扑掉。
“哥哥?”她叫他。
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李承袂不觉屏息。
今晚雪势暧昧,航班不受影响,应酬照常进行,路上秘书打伞更是没什么感觉,而此刻看着碎雪如同轻软的花落在少女湿漉的头发上,转瞬即逝地融化掉,倒突然有些后悔。
不知道在后悔什么,大概是凉雪没像落在妹妹眼睫发梢那样落在自己身上,总觉得……不够圆满。
冬夜团圆,共雪满头其实很浪漫,他早晨回临海,掐着时间在深夜回来,本就是为了陪她睡觉的。
因为她在,所以他到春喜,如今也能用“回”这个字了。
裴音已经看出李承袂没有和她一起泡汤的意思,想了想,把头发放了下来。
长发倾泻而下,沉进水里。裴音红着脸问:“哥哥还不休息的话,过来给我扎头发吧?”
李承袂心里微微叹了一声,面上依然不为所动指着腕表,示意裴音尽快裹了毛巾出来。
少女冲着他摇头,喊了一声:“李承袂,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呀?”
他在她口中,好像常常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大人。
李承袂立刻开口:“只是因为你身上的痕迹还没消完。”
男人像是刻意要提醒她,他们在大雪前做了整晚的事。
裴音抿着唇面红耳赤,肩颈一片都烧得透粉。
这让气氛再度变得微妙,她抬起脸快速望了一眼李承袂,在哥哥和她对视的瞬间,急急低下了头。
雪被薄风吹进池内,隔壁的金汤没有人用。李承袂望着妹妹烧红的耳朵,还是把腕表取了下来。
两个泉池之间系了一道薄竹帘,裴音背对着李承袂过来的方向,裸身泡在池中,双手攀着池沿,手背垫着下巴,脊背被水流濡湿,裸露在空气里。
潺潺的水流声里她听到背后传来李承袂走近的声音,脚步声沉稳,不慌不忙。而后是轻微的脱衣时布料的摩挲声,泉池入水声,男人低沉的叹息声。
裴音有些慌张地转过头,只半身朝着他。
她羞怯的样子与大胆的渴求行径格格不入,而更令人心尖发痒。
李承袂沉沉望了一眼,垂眸靠在池边,抿了口清酒。
答录机在放杨桃的留言,路上有一部分会议的整理他没听完,现在他得光着身体泡在自己妹妹旁边听了。
李承袂等着妹妹主动来和自己说话,但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只传来女孩子轻轻的一声喘。
李承袂当她只是想哥哥主动,便道:“你在做什么?不要乱跑,如果嫌无聊不想泡了,把衣服穿好再走,冬天容易着凉。”
一说到着凉,他就突然有很多话要嘱托她。
“楚旻说你爱穿裙子,因为不乐意穿裤子,秋裤也不穿,只穿裤袜。裴金金,你觉得你身体很好吗?你那双膝盖跪一会儿都会留印子,你觉得它们很抗冻?”
“以后年纪大了得风湿,你就自己蘑菇一样躲起来哭吧……”
李承袂摇摇头,回身看那道隔帘,意识到裴音似乎一直没有说话。
他有点担心,虽然他们本来也不会泡很久,但他不知道裴音会另外弄出什么事情。妹妹总是有无穷的无用精力,令李承袂烦忧。
李承袂遂问她:“裴金金,怎么不说话?”
雪簌簌落下,入池如蜻蜓点水,身旁传来翻书的声音,李承袂几乎可以通过声音判断出那是多少克重的纸页。
裴音隔着一道帘,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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