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人易老，梦难长21(2/2)

面前就是夏门，城楼在月光投狭的影。

他不知宁昀是敌是友、脾如何，更不觉得这些陌生人真的会帮自己报仇。他对付不了白灯匪，当然也对付不了宁昀，不敢确定自己能从他那里问真相。

然而，被仇恨冲昏了脑的屠夫妇似乎选择了一更加直接的方法。

李慕月的格，即使只是心中一个飘渺的疑影，这个人也大可以直接杀了了事。只是毕竟妹妹似乎对他印象不错，而他对这样的人一向会多几分宽容。

这幅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实在让人恼火，但这毕竟是侍郎亲自叮嘱过的，伍挥了挥手，几名官军将他从刑上解开，谨慎地逐一铐住手脚，押解着他走牢房。

“怎么了，小萦？”

连他都不曾料想到，最后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即将登上城楼时，女孩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于是，他只了一件事。

“昀”……

*

通过一个极微弱的幻术，他给付屠引了一条路，让他寻到顺城街上，看清了宁昀的面容和住。

伍愣了愣，说：“这是廖大人赏赐给你的。”

如果照常理，付屠找上宁昀，苦苦恳求他透更多凶手的线索，帮助自己报仇，那么对于宁昀来说，接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他还会获得妖君的馈赠——本该属于他的那块玉佩。

最后，就像无人知晓这对兄妹曾经现在洛一样，也无人知他们即将离去。

就在那一刻，她的目光似乎被城楼边一张飞舞的白纸引了。

只不过，这一切都与妖无关了。

谢萦了，双足在地上一，与哥哥一起轻飘飘飞掠而起，即将越过封闭已久的城门，去往外面广袤沉睡的大地。

这样，官府去抓人时，宁昀为求活命，自然会把真凶——也就是白灯匪的线索吐得一二净。以官府剿匪的力度，真凶很快就会被抓。

边一缕冷笑很快消隐无踪，李慕月揽过妹妹的肩，温言：“咱们走吧。”

同一个夜晚，洛南的街上，银般的月光倾洒在地。

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告知了自己女儿死讯的陌生人，付屠会什么？

许多死囚在临刑以前都会祈求这样一杯加了药的酒，喝去人昏昏沉沉的，砍时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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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城中已经到传得沸沸扬扬，主犯已经束手就擒，将于明日在鼓楼外大街上斩首示众。

李慕月悄然现在洛，死了刘映秀，又趁着官府与炁教剑弩张的时机，在混的局势里又填了一把火。他一边帮助官府围剿白灯匪，诱杀城中的教士；一边又把刘映秀的死伪造成教士所为，使得官府寝不安，封城搜捕旷日持久地持续去。

廖维祺还真惦记着和他父亲的那同袍之谊，宁昀只冷笑一声：“我不需要。”

才发现这个死囚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鲜血纵横的脸颊漂亮得几乎带着柔气，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犯那样大罪的可怕匪徒。

主犯公开死以后，城门的封禁应该就能解除了，想到生活即将恢复正常，百姓们一时间都兴奋又期待，大概是提前调去看守刑场，城巡逻的官军似乎都比平时少了一些。

夜幕，少女的脚步骤然顿住。

“当然。”

——明日清晨，那块镇在白寺中的玉佩会时送到宁昀的住，只是那时，他是否还能收到，便不得而知了。

鬼车漆黑的羽翼划过夜幕，在那影的遮蔽，两行脚步轻盈地踏过石板，声音微弱到连鸟雀都不曾惊动。

——于是，他去向官府举报宁昀是白灯匪。

“咱们今夜就走了……”她望向夜幕中寂静的城市，有些踌躇：“他会收到那块玉吧？”

妹妹放心来，展颜一笑，李慕月低在她额上吻了吻，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沉寂在黑暗中的城市，又很快收回。

短暂的愣神间，居然是囚犯先开，“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