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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四)(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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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琮着她的汗巾取回了扇,指尖在扇骨的红痕上划过,低低曼声,“虞二妃者,帝尧之二女也。娥皇,次女英。娥皇为后,女英为妃……”

和李延琮说话,永远跟不上他的步。婉婉知争论也是徒劳,便汗巾裹着那扇,拿起来看了两,见竹扇骨上斑斑,像是湘妃竹;又打开,扇面墨黑,龙飞凤舞写着几个金字,嚣张得一看就是李延琮的手笔。

“这是自然的,不止徐相的生前名声,连带他的后哀荣,也合当以凌烟阁功臣之礼追封。还有你,虽是女儿家不能为官宰,不过裴容廷,我倒可以许他个好位。”

他应了声。

黑夜里,玉瓶里的秋芙蓉静静盛放着,白,却披着紫的青的月的光泽,连他的声气都变得幽怨,“还有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许你,而我所求的,只是随时招你陪王伴驾的权力。”

……?

是行书,偏于草的一方,虽,倒也行云,风神洒落。

识湘妃怨,枝枝满泪痕。”

“这个舜……不是我。”他抬,却不看她,瘦削的脸颊浴在月光里,不知怎么脸悲哀,“是你。”

又是一首写湘妃竹的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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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千载后,斑竹对湘沅。

婉婉连着后退了两步,他却在桌边停住了,扔过来那把扇骨,浅青的竹骨趁着桌上的红毡。

婉婉默然片刻,忽然,“我要的不止于此。”

“我可以成全你和他,赐婚,典仪,让一切光明正大地举行。”

婉婉:“那——”

李延琮哂了一声,没搭茬,披着袍起了。那华贵的锦缎,在暗夜里泛着粼粼的光,层层迭迭有古老的沉香的气味。

“杭州……就快要结束了。朝廷在南边,撑不了多久了。”

湘竹与湘妃,向来有怀古哀的意味。婉婉才不信李延琮也能有这,轻轻放,不解,“你抄这个什么?”

“对。”他知她要说什么,戏谑地轻笑,“等到了南京,拜皇陵,取遗诏,而后自立小朝廷,你也终于可以派上用。不过,若你当初是骗我,皇陵里没有遗诏——你也就别想活了。”

他挑眉看着她。

婉婉的脸立即绷起来,还未发作,李延琮却又慢慢收回手臂,让指尖挲在阑,新油的阑有刨的气味。他微微蹙眉,别过了脸,那峻的侧影打在幔帐上,像山峰起伏。

短暂的茫然过后是久的惊恐,她仰望着李延琮喃喃,“你疯了么,什么陪王伴驾——那是——”

忽然回到正经事上,婉婉愣了一愣,暂且把方才的争执放在一边,忙:“攻杭州,就可以往南京去了么?”

惊心动魄的大事从他中匆匆划过,叁年来的奔波辛苦终于不再是镜月的妄想,婉婉扶着桌气。

“我这有把扇,给你瞧瞧。”他懒懒

的过失。”李延琮一脸的傲慢,慢回乜她,“你什么也没和我说,可我就给你来了这些好东西。那螃蟹拿糖腌过了再使油炸,是里的法,别见不着——哎,你还不如就跟了我,至少要什么有什么——”

婉婉惊了一惊,忙不迭脱,“死了这条心罢!我死也不你的妃。”

这样的话,似乎像是承认了裴容廷与她的关系,婉婉不可置信,总觉得他另怀着鬼胎,小心:“所以呢……你要什么?“

“不仅是徐家的宅院,还有声誉。”她直了脊梁,目光凿凿,一字一句,“我的父亲,是为了承继先帝的遗愿而死,是为了安定大梁江山而死,到来,反落了青史上万年臣贼的骂名,‘忠臣死为刖足鬼’——我不能让他枉担了这虚名!”

婉婉愣住了。

婉婉一说一监察着李延琮的神,他倒一直闲闲无语,等她憋着一气说完了,才勾

他收回浮浪的神,继续说了去,“大梁北上定都一百六十年,旧早已腐朽不堪,修葺总是要的……淮南离得不远,到时候连你那祖宅一起修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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