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裴的,你别忘了,她早五年前就是我的妻,不过是让你鸠占鹊巢白得了一年的便宜。如今她恢复了徐小的份,原该顺着老令儿走。孔他老人家说‘必也乎正名’,我是先太后主的婚事,你又是哪路货?这要是在太平盛世,偷香窃玉,早押起来扭送衙门,你这读圣贤书的还梦呢!”
“不碍事。”裴容廷了疲惫的眉间,转脸便浅笑看着她,当着李延琮的小厮,到底没把她搂在怀里,“这几日我不能来瞧你了,月底我往湖北,总得又有一两个月。他也不会来扰你了,你好生歇着,不必担心我。”
婉婉在堂屋里心惊胆战,忙和吴儿动手抵了两把椅上去,不敢言语,听见他在外咬牙,
等回了屋,她还是变本加厉地讨了回来。本来绣娘不够使,她也不能在府上享福,于是主动包揽起来为将领靴袜的差事。但凡住府衙上她见过的将士都有份——甚至连李延琮都在。
临到他们征,各人分得一只包袱,独没有李延琮的份。
可她想着过了今儿,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容郎,气得挑李延琮的鞋样,在针线奁里寻剪,几铰成了零碎。
话到嘴边,李延琮生生忍了去,想换个声气儿,到底咽不这气。
他睛漂亮,吊个白也别有有韵致。一阵风旋屋外到了婉婉门前,房门早关了,被他一脚踹在门上。
裴容廷缓缓回,锋利的梢瞥了他一,竟完全没接他的茬,接着说了去,“打今儿起,我可以不见她,条件是也不许你去扰她。应不应,将军自己掂量。”
想坐实他正经夫君的份,就不得不自己给自己绿巾,他到底没说去,俊秀的脸上扑着狰狞煞气,喝来小厮把裴容廷请走,自己也拂袖而去。
李延琮就恨他这冰壳脸,这会一拳打在棉上,更是牙。
他的神平淡,语气却定,乌云压城,一风雨来的压抑。
“徐令婉,你给我骨气!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再有回,看我、看我——”
裴容廷微微合了合睛,往一旁轻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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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脚步声渐远,婉婉忙卸了门闩走到廊,见裴容廷也了厢房绕过圃,赶追上去。
“你——”
婉婉愣了一愣,登时发了急,拉住他的袖:“怎的不能来瞧我?肯定是、肯定是李延琮不许你来,这黑心短——!”
他如今倒大义凛然了,知他俩互相有意,只好搬那圣旨唯一的护符。
可他并不知这是裴容廷的症候所在,反倒无意中打了七寸,半晌没听见动静。
婉婉了悟,不得不咽了“短命”两个字。
惊魂不定,抚着心殷殷问:“他——他为难你了么!”
叁年来过惯了懒散的日,可他到底是受过储君的教育。甭他再宝贝徐令婉,再把裴容廷恨得要死,真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候,拿让他那她换一员将,那也是划不来的事。如今他正用得上裴容廷,远的不说,只说月底兵分两路金陵,湖北,也指定少不了他。就算拆桥,那也得等过了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