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侧手捧古卷,姿面容专注。
惟摆摆尾,笑:“徐白,徐白,你怎么又把我变成小狐狸啦。”然后熟练地蹿上徐霜策膝,从桌案边探脑袋,两只前爪趴在桌沿上,同他一起看书。
徐霜策的声音从传来:“桃酒好喝么?”
惟毫不犹豫:“好喝!”
又过一阵惟去找应恺论时,发现桌上只有茶没有酒,应恺一脸迷茫地:“霜策说桃开得正好,想要学酿酒,已把我酿酒的工借走多日未曾归还了。他说不要我教,等学会了请我痛饮,但我着实不知他何年才能学会……”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一度安静。
惟了决定:“走,咱们找徐白论去。”
两人一起腾云驾雾来了东天神殿,徐霜策欣然同意论,于是拿了自己刚酿的桃酒与应恺对饮,又不知从人间何招一盘。结果惟一看有吃,什么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吃几辣的就要喝一甜的,甜完了又忍不住要去吃辣的,嘴不停快乐不止,在一边醺醺然听徐霜策和应恺聊天。两人聊了一阵凡间的战事,突然应恺无来由地沉默来,:“我心中有一疑问,时常困惑不已。”
徐霜策:“但说无妨。”
应恺:“如果我当初没有去治,索便让游百姓被洪淹没,是不是如今战事已停,天大同,谁都不用再战死了?”
徐霜策一怔。
惟正斜倚在榻上抱着徐霜策的枕,此刻已经半醉,笑眯眯地蹭着枕:“也不尽然。”
应恺问:“何解?”
“若你不治,百姓死而战事停,此乃世间缘法之一。若你治救了百姓,战事不停而千万人死,此乃世间缘法之二。万事乃万事之因,万事亦万事之果。因此你实在不必把如今战火延绵的结果揽在自己上,须知天地因果循环相报,你当初去治,也只是这世间大因果中的一环罢了。”
应恺只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对了,”惟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从何想到这些的,难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应恺别过视线,没人听他话里有一丝掩饰:“没有,我自己想到的。”
惟宽他:“天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实在不用多想这些了。”
应恺默然了,不再言语。
那天他们饮酒聊天到很晚,惟早酣然沉睡过去,得连拉都拉不起来。徐霜策起将应恺送门,两人都酒意半酣,应恺望着人间遥遥一明月,突然停脚步,低声:“要是这世间人人都满意、人人都得偿所愿,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喧杂的声音了?”
徐霜策没听清楚:“什么喧杂的声音?”
应恺:“哭声。”
“哪里有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