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发散落满木床,修的指尖就去床上铺盖。他们行军一路,并没有带什么好的被褥,他以为宴语凉是被这旧木硌得无法眠。
他看着这人少年老成、持成严肃,曾经受了许多委屈,明明生了那么俊的一张脸,却年纪轻轻眉心就有一浅浅纹路。
庄青瞿:“阿昭,睡不着?”
岚王白天时已跟他保证过,说他一定舍不得睡。
他就这么在岚王怀里,也没动,睁着睛想啊想。
如今只剩空的树屋遗迹,神坛遗址也满是陈旧青苔。宴语凉虽也知湖心黛不好带回,就地熬煮效果最好。可当年毕竟正是大夏将军庄薪火灭了三苗全族。
去找他了,想绑回来给岚王治病,怎奈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了很久却始终没再找到此人。
他一事想了很多事,有难受的,也有好笑的。很多温,很多动容,庄青瞿至今看他时,里依旧常常充满了少年的青涩单纯,可有时则满是念的暧昧,会给人一妖艳而极不庄重的觉,但他极喜。
后来荀听闻此事,大大的扶额。
他说他不会舍得阿昭等太久,他一定很快就醒。
男人继续低床。神寡淡,五官廓利落分明,月光将他锐利、琥珀的睛照影得更加如梦似幻,宴语凉默默看着他。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他说阿凉,人家殷神医实则是散仙来的!你跟岚王就离谱,仙人都敢绑,一人绑一次。人家没你俩就算脾气好了,还能让你们再绑一回?
他看着岚王。
很多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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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岚王明天就要开始吃药。听说那个药很烈,会带毒来时可能又会很痛、可能吐血,甚至有可能……撑不来。
可是。
老旧空树屋的木也已经缩了很多,透淡淡月。这陌生的林夜里总有野兽嚎叫,可是有这个人在边,他就一都不怕。空旷的木屋也能是家。
“朕总担心,咱们就这般……在三苗的祖宗神明们底吃住与此,会不会实在太过冒犯。”
三苗灭族十多年,此再无人音。
宴语凉:“……”
一时半会说不完的,要说好多好多年。
想着他年少时执拗冲动、偶尔脾气坏,可大多时候其实又无比温柔。
就算能撑来,吃完药他会睡很久。越是年的病痛虚弱,越是需要更久的修复,而他的人他以前真的没保护好,早就一是病是伤。
宴语凉则不以为然。散仙又怎么样,帮人帮到底嘛。替大夏留住战神,替皇帝保住一生挚,那也是大大的功德福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