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前就是机会。
机不可失。
景翠传令偏将屈遥引兵一万,向东绕,在东八里河浅涉过河,由后包抄,一是截断秦人援兵,二是在敌人兵败溃退时,断敌退路。
屈遥领命而去。
所有秦卒皆列于阵,景翠使人在台上照秦人行伍一一数过,秦阵共有将士两万名,分为左右两个方阵,每阵横竖各一百人,组成方阵。两个方阵之间,隔一条通,宽仅容一辆战车通过。
这样布阵,简直不合阵法。
景翠左看右看,前想后想,始终想不明白秦人为何摆这作死的阵形,这是摆明决以死战的。
面对这样的阵法,景翠也是无计可施。两个方阵合在一起,构成一个矩阵。破矩阵之法,通常为锥形阵。而锥形阵重在锥尖,锥尖如果突不去,则此锥无功。最好的锥尖是甲车。然而,景翠虽有甲车,但一望去,整个地貌并不适合甲车行驰。甲车冲阵,重在速度,而此地多是庄稼地,踩在秦人脚底的是没膝的禾苗。庄稼地原本虚,加上禾苗及浇用的沟坎,再好的与车也会失速。通常况,对方在没有战车的阵地上布此阵,就一定会在阵前挖许多陷沟,以阻止敌手的战车行。
景翠召集众将,传令以步卒组成锥阵以破敌矩阵。
为使秦人首尾难顾,景翠决定从南与东两个方向,分别以六个锥阵破敌,每个锥阵设兵五千,余卒二万,一万接应六锥,围剿溃敌,另外一万向后防守,以备不测。
众将领命而去,列六个锥阵。
景翠登上车,指挥全局。
两军对阵,万箭待发。
车上,景翠极目四望,并无异常。东方极目,屈遥一万人已经渡河,在向秦人后方包抄。
觉万无一失,景翠传令擂鼓。
主将的战鼓响起,六个锥阵中的将鼓也响,六支锥,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从正面(南)与侧面(东)两个方向踩着禾苗压向敌阵。
敌阵如如不动。
六个锥形在推中,果然遇到人为的沟壑。但于步卒而言,这些旨在阻挡战车的沟壑本不是障碍。
最先接近敌方的楚人锥阵在相距一箭开外止步不前。
楚军鼓声亦止。
六支锥阵尽皆达到预定位置,止步待命,位于锥尖分的军卒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枪矛。楚军的弓箭手则各持弓箭,散于锥阵之外,组成矢阵,引弓搭箭。
由三万人组成的六支锥与由两万人组成的庞大矩阵隔一箭之地两相峙立,六枚锥分别瞄准矩阵,如张弓之矢。
双方主将都没有照面致礼,而是各自在自己的阵后心位置竖起车,掌握大势,摇旗布令。
一刻钟过去了。
两大军阵兀立不动,悄无声息。
又是难熬的一刻钟,双方仍旧无声对峙。
在第二个一刻钟就要结束之时,景翠的号旗挥动,楚人的战鼓擂响。刹那间,楚人万弩齐发,六支锥阵如六枚离弦之矢,分别向矩阵。
秦人的矩阵依旧如如不动,既没有擂鼓,也没有箭,只是阵上忽然竖起一只只盾牌,远远望去,数以万计的盾牌在光自成一景。
楚人来的箭矢大多扎在盾牌上。
自楚人擂鼓至两阵相,秦人并无一矢发。
几息之间,大的撞击爆发了。
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六只庞大的锥在砸向矩阵之后,锥尖并没有如期嵌,而是如同刺在一块铁板上,六尖分别折断,只将秦阵的前两排军卒压。但这两排倒的秦卒,迅速就被后面的秦卒赶来替上。
站在车上的景翠看呆了。
楚卒奋不顾,如般涌上,如同撞住一牢固的堤坝。撞击之后,率先倒的往往是楚卒。
冲在最前面的楚卒纷纷倒,后面的补上继续冲击。秦卒也有倒的,但后面的秦卒也迅速补上。两军接,顷刻间堆起一人尸之墙。
锥未能如期嵌,只好自动散开,构成一平面,向矩阵全方位发起攻。
秦人枪刺来,楚卒习惯地用盾牌阻挡。然而,众楚人未曾料到的是,那矛往往直透盾牌,刺楚人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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