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的偏,纪陵君的府邸在郢都所有封君中是最大的,位置也是最好的。纪陵君既好客,又乐于助人,因而,其府邸总是人来人往,被所有人昵称为王叔。楚室王亲,无论新旧,其在郢都的社会地位大多以在王叔府邸的走动次数、所坐席次与言辞亲疏为基本度量,这也是怀王不得不倚重王叔的缘由之一。
在纪陵君府中行走最勤、席次最佳的约有五个封君,一是鄂君启,二是彭君正,三是皋君严,四是新野君由,五是纪沮君夏,其中鄂君启的年纪与辈分均为最小,走动却是最勤,与纪陵君的言辞也最是直接。
由于启的特殊份,纪陵君就将怀王的舟、车金节全授予他,由他统辖,启在王亲中的地位本就显赫,这再度飙升,超越彭君,跃升为王亲中除纪陵君外的二号人。
于这些王亲而言,车船只是运载工,他们的真正产业是工、矿、农、贸、革、服饰等凡是能够赚钱的渠。
十枚金节由王巧匠用青铜铸而成,镶金错银,极尽。
金节送达之日,纪陵君府前车喧嚣,在郢都的王亲能来的全都来了,一为贺喜,二为接洽生意,有约订运货契约的,有将家藏锾金作为本金直接投给王叔经营的,也有将女送给王叔学艺谋事的。
众人正在忙活,皋君匆匆来,将纪陵君扯到一边,悄声耳语。
“车家那小订购犁铧?”纪陵君的睛眯起来,眉微皱,“多少?”
“十万只。”
“十万只?”纪陵君睛大睁,盯住他,“你没有听错吧?”
“据那小说,这还只是今年的量。”皋君应,“运往关中和蜀地,说是赚不小。”压低声,“那小是原国尉车希贤的儿,听他讲,商君要车希贤谋反,车希贤无奈,只好为先秦公殉死。方今秦王念他的忠诚,对他家格外照顾。那小许是厌恶秦国朝政,只想个商贾,这几年在咱这地盘里得不错,咱们对秦国的生意多是与他的,他也注重履行契约,从不拖欠咱的款项,是个好客。”
“没说什么价吗?”纪陵君平静来。
“说了,价钱要与您谈。”
“一个小,让启去就是了。”
“不是姓车的,是订这批货的人。”
“不会是甘茂吧?”纪陵君看向他,“听说他在执嬴虔的职守!”
“不应该是他。”皋君应,“听那小说,甘茂在蜀平呢。无论如何,这是一笔大买卖。”
“好吧。”纪陵君,“转告那小,十日之后,我在封地恭候。”
纪陵君的封地位于郢都正北不足百里,方约二百里,辖区之陆路有两条,皆是重要衢,一条通南北,一条贯东西,陆则四通八达,堪称是郢都北侧的防护大邑及通枢纽。南来北往客,东西南北货,大多经由纪陵君的地盘。
这且不说,更有几代先王的遗骨礼葬于此,是谓纪陵,建有先王祖庙,一些重大祭祀,楚王也须驾临礼拜。
纪陵君的府衙是个大邑,就叫纪陵,位于封地中间略偏西北,刚好在两条陆路衢的接,另有两条环卫,邑中有男女人逾三万,多是纪陵君的仆役、养士及常备军卒。
旬日之后,一行两辆驷华车缓缓驶纪陵邑,在纪陵君的府宅大门前面停。
皋君从一辆车上,通报。
纪陵君、鄂君、彭君三人迎,第二辆车上的秦国客人已在车前恭候。
二人皆是衣着华贵,一前一后站着,一看就是商大贾。
站在前面的是车卫秦。
“王叔,”皋君指车卫秦,“这位就是咸大贾车公,在郢都开有字号!”
车卫秦朝纪陵君鞠一躬:“晚辈车卫秦拜见王叔!”
纪陵君拱手回礼,仔细端祥他,微微,“嗯,早就听闻车公大名,说是生意得不错啊!”
“谢王叔谬奖!”车卫秦再鞠一躬,谢过,让到一侧。
纪陵君直面站在车卫秦后的真正大贾。
显然,这个当是从咸来的能够谈价的订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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