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添足的故事复述一遍。
苏秦慨万千,揖至地:“陈兄巧,为齐、楚免除一场血灾啊!”
“唉,”陈轸回揖,轻叹,“若论巧,在不及苏兄弟与张仪呀,你们的才叫巧,纵横天,左右列国。在的,不过是混饱饭而已!”再叹,“在的后半生,看来也只能向老光淳于髡看齐喽,只可惜,在没有老光豁达,好多事看不开哩!”
“是了,”苏秦接,“淳于前辈是个真正的达人。唉,说起他来,在还欠他几块金呢,再见面时,一定还上!”
“什么金?”陈轸来劲了。
“就是金呀,一笔老账。”苏秦不愿提及姬雪的旧事,轻轻一笑,将话题带回盟会现场,就事与陈轸谋议良久,达成共识,末了说,“陈兄,这次盟会意义重大,无论如何,要以和为贵,要有笑声,气氛万不能僵。这个就托给您了。”
“哈哈哈哈,”陈轸拍脯笑,“纵约放心,在学学那个老光,如何?”
与此同时,临淄齐殿,齐宣王正在阅读田婴呈送给他的密函,是燕地发来的。
“燕王将哙发守造?”齐宣王睛眯起,看向田婴,“为什么?”
“让他防备胡人。听说对哙越来越不称心,说要历炼他。”
“哙怎么想?”
“哙是个好人,王上晓得的,他……”田婴略顿一,压低声音,“估计又要废立了。现今王后是秦国公主,且生一,燕王早对哙不满,寻借废立,也不是没有可能。燕王若是真的废哙,立职,燕国就成为秦国的一。秦人敢越过三晋伐我,再有燕国这,”苦笑,“齐国就无宁日了。”
“嗯。”
“桑丘之战,匡将军虽胜,但胜在侥幸。臣仔细研究过前后程,也审过被俘的秦人。若是照司错的脾气,一对阵就打,只怕临淄现在就是他们的!”
“你有何良策?”
“于楚人相比,燕国才是我等大患。臣之意,可响应苏秦啮桑之盟,与楚结盟。楚无东忧,必西向争秦。我无楚忧,可全力图燕。如果燕王执意更立储君,燕必生。燕若生,王上就以甥舅之名,正义之师,永绝后患!”
“就依你计!”
约期到了。第一个到场的是韩相公孙衍,第二个到的是齐相田婴,最后一个到场的是楚国令尹昭。
魏相是苏秦,赵国没有来人,来的是一名特使,送呈一封赵王的亲笔国书,委任苏秦全权代理赵国事务。这样,苏秦就兼魏、赵二相。来,纵亲六国中,只有发起的燕国没有来人,燕王也未函委任苏秦。
但于苏秦来说,重要的是齐、楚二相,其他皆是陪客。
楚相昭与宋王偃于同一个时辰赶到,说是途中“碰巧”遇到了。纵亲列国相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宋王偃此来是为尽地主之谊,席盟约达成之后的庆功宴会。因他是王,而宋相不在受邀之列,因而,照礼节,盟会不能安排宋王的帐篷,他只能继续赶往彭城,住他的别。
每当有客人赶到,庞大的仪仗阵营就会列阵演奏迎宾乐,苏秦、陈轸就会并肩迎。礼节话约略讲完,陈轸就会引领他们驻早已扎好的各家帐篷。
照陈轸的安排,盟会定于三月初三日辰时举办召开仪式,之后讨论盟约,后晌申时举办盟誓仪式,晚上举办庆祝宴会。之后三日,若无意外,大家一起猎于彭城的宋室囿园,各自安排归程。
开幕前夕,也即三月初二傍黑,苏秦在其大帐设宴为客人洗尘,受邀赴宴的是楚国令尹昭、楚国文学侍从屈平、韩相公孙衍、韩大夫钟龙海、齐相田婴、稷令田文。宴会几案依旧摆作圆圈,不设主次。尤其是主人苏秦,在将所有客人让宴会场地之后,率先选了照常理是最位(靠近帐门)的席位坐,向大家招手:“六国纵亲,老规矩,不分主次,不分尊卑,大家一人一席,随便坐!”
众人面面相觑。
“呵呵呵,”苏秦笑,“当年在孟津,六王会盟纵亲,也是这般坐的!”
众人见说,方知苏秦用意。昭跨前一步,在挨住苏秦的席位坐,田婴则在苏秦的另一侧坐,公孙衍挨住田婴坐了,其他人也都各择席位,挨住坐了。
坐到最后,只剩一个席位,就是正对帐门的传统主位,所有目光看向一直候立于侧的陈轸。
“咦?”陈轸拉声音,“这个席位烧吗?”扑地一坐,又夸张地噌一弹起来,一把扯起挨他坐着的屈平,“嘿,真还发哩,来来来,老受不了,得年轻人坐!”
看着他这番淳于髡式表演,众人无不大笑起来。屈平所见,无不是廷礼仪,未曾历经这般阵势,被陈轸这一拉一,不由己地坐在那个方向最正的席位上,陈轸就势在他的席位坐。
屈平显然没有好这方面的准备,一时窘迫,面脖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来,只得正正衣襟,坐得笔直。
“呵呵呵,”苏秦看他的不自在,“屈平,几年没见,个了,成个英俊后生了呢!”
屈平回他个笑。
“陈司仪,”苏秦看向陈轸,“这个酒咋喝,你说!”
“一一喝呗!”陈轸端起一爵,举,“诸位老友新朋,大家看好了,是这般喝!”扬起大的脖,嘴张开,将爵的一角伸嘴里,睛闭起,声音夸张地接连滋一声,将爵中酒全喝完,再夸张地咽,亮亮爵底。
看到他的这个表演,大家全都笑起来,气氛烈。即使屈平,也从尴尬中恢复,抿着嘴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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