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掘骨(2/2)

蛮蛮这场病生得并不严重，睡了一夜神就好了，但她醒来时发现帐外站着一个人，还是吓了一，等看清楚是赵王，“王爷悄不留神的，什么时候来的？”

十六岁，冯玉蛮成了赵王妃，起初新婚燕尔，和赵王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后来夫妻之间发生这桩嫌隙，不想着修补，各自退让一步，反而谁也不肯低，赵王在外面养了一个柔弱拂柳的外室，一个叫红檀的江南女。

他还怕遭什么报应，不得她从曹地府爬来，鬼了也要缠上来。

也不止这一桩事。

女令姜嫁给了太，如今已是皇后，独受恩，可惜膝无，常年卧床在病。

蛮蛮意识摸了摸他掌心，像是小猫的爪挠人一般，挠了叁，赵王却松开了她的手，淡淡：“本王还有事，你先休息。”

东南王是个风嚣张的男人，一生留无数，姬妾成群，就是希望能得个大胖小，可惜到了中年，膝也只得了叁个女儿。

赵王说，“早来了，”他勾起帐，伸手探探她额上的温度，蛮蛮仰躺在床上，乌发散开在枕上，小脸又白又粉，凤亮晶晶的，正用那惯有的媚态看他，看到他伸手过来，掌心里刚结疤的伤，不由握住他的手，“还疼吗？”

面前架起火堆，火光烟气缭绕，他乌青姣的眉目，眉拧了起来，呼重，似乎冷极，呼来的都是白霜。

蛮蛮，到了晚上没等到他回来，苏苏着说，“去了邬夫人屋里。”

苏苏压低声：“婢府晚，没见过王妃，但据说生得极，初时府，极得王爷喜，后来发生了一桩事，夫妻分才难以挽回。说是婚后不久，王爷携王妃狩猎，遭遇凶兽，王妃竟弃王爷而去，加上王妃骄纵，渐渐不得。”

脑里呼呼冒来许多雾气，拂开大雾，有一山。

小女儿昌仪年纪最小，已过及笄年纪，原本要许给齐王，结果齐王死了，她自己名声也不净，一直留在家里待价而沽。

赵王叫什么，好像叫李翦，名字里没简，原来是她自作多了。

她的一堆白骨在这。

天边劈阵阵惊雷，白光大闪，契真垂得不够低，说了这一番话，似乎惹得赵王动怒，眉目异常凌厉，看得人心惊。

“夫人有所不知，王妃是庶，真正受的是东南王女，也是咱们的皇后娘娘，皇上是个痴心人，皇后弱多病，不能承，膝无，也不纳其他妃，朝臣着急，尤其是东南王，原本有意将小女儿许给齐王，现在齐王病去，就要把她安排。”

赵王妃闺名冯玉蛮，生在东南王府，骄纵，当时选夫婿，冯玉蛮隔着大的屏风座，相中了英俊神武的赵王李翦。

蛮蛮大概刚醒来，脑还不是很清醒，说话的，有不作态的撒，赵王兴许吃这一，神柔和不少，“早不疼了。”

脑里转过这个念，赵王似乎觉得好笑，笑了声，像张人骨架，薄，连笑容都显着刻薄。

细数来，叁个女儿姻缘未见多么平顺。

中竟埋着两尊断了半截的菩萨像，一尊观音，一尊喜佛，废弃许久，东倒西歪，佛像旁坐着一个男人。

大起来了，赵王命人掘了赵王妃的坟墓，最后挖来一副白骨，右手骨有一明显的裂痕。

她也冷透了，想要取，于是爬到他上，揭开了衣袍，却从他腰间落一块玉牌。她伸手接住，正看到玉牌上刻了一个“简”字。

梦正到关键，蛮蛮忽然惊醒，抹去额上的细汗，这回不止梦到了这个男人，还梦见了他的名字有个简。

蛮蛮听得难过，趴在小案上，捞起落在毯上的《金刚经》，东看西看，菩萨念的经，她一句没看懂，倒是犯困了。

契真看在里，压住诧异，试探：“照这雨势要一个晚上，地里积了泥不好盖棺，王爷您看，不如让王妃早土为安。”

赵王妃知后，以残忍的方式杀了这女，从此夫妻离心，赵王妃离府别住，在观住了一年，后来赵王碍着东南王的面，收敛脾气，请她回去，赵王妃却在观里放了把火，把自己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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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蛮听到这个消息，没多大反应，倒想起生病的天，听廊婆丫鬟唠嗑，心里有几分好奇，不经意问苏苏，“王爷和王妃究竟怎么回事？”

次女玉蛮嫁给赵王，早就死了。

“东南王的女儿，王爷也敢冷落？”蛮蛮鸣不平，要她是那位赵王妃，贵，娘家实力可以与皇室相抗，才不会选赵王当丈夫，更不会让他叁妻四妾，风成这副德行，偏偏她是一野草，没有来路，说不定最后也无归。

是在某年的宴上，虎兽冲破牢笼，她替他挡在前，人摔在台阶上，右手摔断，从此留一，后来她放火自焚，可以通过此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