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春天归来(3/3)

啪啦地打在角落的地上，冲刷掉了刀上沾染的血迹，和着一同从脚过。

那一天，似乎也了一场这样的雨吧？

伫立原地的人影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踏过浅浅的积、踏过静静躺在地上的刀、最后踩上徐徐弥漫开的血泊。两步之隔的面前，梁秋靠坐在破败寂寥的墙边，前已不再溅地冒血——那并不是伤即将被治愈的征兆，更像是他的血即将。

要了他命的并非狼牙所刺的创，而是那选择的代价。超越极限的化药在打的一刻便让他也化为了饕餮的恶鬼，但他没能得到他所需要的养料，甚至于充当容的都失去了“捕”的能力，于是疯狂的细胞只能转而蚕自。淌在血中的怪正在侵蚀每一寸必要的官，这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迅速地走向衰竭。

江桦缓慢地俯，半跪在他面前的瓦砾间，丝毫不在意雨打衣服。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梁秋微微抬起了迷离的睛，似乎是好久以后，瞳仁中才聚起风中火苗般摇曳的光。

“真的一场梦啊。”他叹一声，轻轻地。

“是啊。”江桦了，也轻轻地，“从此以后，就都结束了。”

“结束了么…”梁秋垂了些，“别说，以这样的方式，倒也不错。”

说这句话让他不堪重负地咳嗽起来，无法自控地痉挛，残破的衣襟随之抖动，让某件东西袋里掉了来。江桦将之捡起，发觉那是他随的钱包，打开来看，里面已经没有一张纸币或银行卡，只有侧面着一张有些旧了的照片，印着五个还未成熟的少年少女。

他早该舍弃了人类世界的一切东西，还带着的只有那把刀，还有这张照片。

但现在照片已经被血浸透，上面的面孔再也看不清了。

江桦僵冷地半跪在那里，转回去看前的男人，与对面投来的目光相撞。那双里的红芒已经熄灭，另一半疯狂的灵魂因此而沉睡，掌控这的又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那个人，只是瞬间苍老了很多很多。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他低声问。

“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吧。”梁秋无奈似的摇了摇，“到来，我还是没有搞懂那家伙的话…到刚才为止，我依旧在被那些问题所困。”

这不无讽刺。和他的仆一样，最终他也没能走这一生的困局。

“不过，现在我倒可以庆幸了。”他突然接着说，重新抬看向江桦，“因为还有你在…你已经能替我回答了，对么？”

江桦不知怎的全一震，意识应声：“是。”

“这样啊。”梁秋淡淡地笑了，像是终于放松来似的靠上背后的墙，仰看向硝烟弥漫的夜空。

“这个冬天，就快过完了吗？”他问。

“是。”

“冬天走了，天就会回来…又会是一个新的天么？”

“是。”

“到那时候，这座城会变回原来的样…海里的莫比乌斯岛，也会再次浮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