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她笑得前仰后俯,后直起,往上拢了拢衣领:“我怎么没印象呢。”
“你和肖姗去洗手间聊天那会儿。”周林风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简单搓了几,“和吗?”
“和。”
两个人走到十字路,返乡接近尾声,人烟稀少,车量骤减一倍,街景寂寥。
“你们在洗手间聊什么?”周林风问她,“那么久没回来,我还担心的。”
“聊了很多。她的毕业论文,现在的生活,”绿灯亮了,周卿洋没急着往前走,“……还聊了顾巍。”
“哦?”周林风没有追问,看绿灯快报到个位数,上拉起她往前走。
小跑到路对面,前是一个平日爆满的购商场,今晚却门冷落。
周卿洋把肖姗告诉她的,都告诉了周林风。
他听完,思索了一阵,接着问她:“你怎么想?”
“惊恐,愤怒,诧异,还有无奈。”
“无奈?为什么?”
“我知很多理只有经历过才会知,但顾巍用这样的方式去挖掘心,拉其他人一起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她顿了顿,仍旧决定对周林风毫无保留,“也许他觉得,他是在好事。”
曲折蜿蜒的发言,旁人听上去大概会一雾,但周林风完全懂得她要说的东西。
他对过去的事偶有惋惜,但此时突然庆幸和周卿洋相聚在这样一个时间结。他们不甘沉舟,一直在扬帆努力生活和尝试,慢慢地,书本上和大人中的象理论变得,有了血和泪的教训,他们靠着实践积累,最后殊途同归,相聚在此。如果一开始他们就在一起,最后不一定会善终。
他也把这些想法都告诉了周卿洋。
“你怎么知?”她并不全然赞同,“万一我们从中谈到现在呢?”
“我猜也会有很多问题。你转学后我们就异地了,大学更不一定能考到一个地方去,再加上我们也不成熟,我会想很多,你也是。还有……”见她低着,以为是听到了心绪的话,周林风上止住。
继而选择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你看我们第一次谈恋,不都分手了吗?”
“周林风,这个比喻不恰当,”周卿洋本没有其它想法,听到这话反倒起了和他争执的念,“你是先有了一个不可摧的论,再去有选择地找论据,但你的论只是一个假设。”
“是……”周林风也不否认,他的确武断了。
周卿洋看上去什么都懂,对现实世界蛛丝迹了如指掌,但本质上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她也许信他们可以白到老,但就凭他年少时脆弱的心智和自尊,到最后,她对他的喜很容易就会被磨掉,甚至会变得讨厌他。
看周林风哑了火,周卿洋有烦自己刚才严肃的样,再过两个路,就要到小区大门了,她笑着说:“嘿嘿,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啦——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初恋。”
“和你都说过了,”周林风不习惯她提到这两个字,但事实如此,他在兜里了她的手,“二元旦晚会之后,她约我去玩,基本就是去吧坐着,大礼堂看了一场抗战电影。后来也是她问我,就在一起了。谈了一年多,叁毕业前分的手,她提的。”
这个语速……
周卿洋咧嘴,咯咯笑起来。
又是一个红绿灯,他们停来。
“洋洋。”
“嗯。”
绿灯上的小人行走在灯框里,永远都在找寻目的地。
“第一次谈恋,说实话,我是有虚荣心的。”周林风说:“她说喜我,喜得很调,我当时在男生圈里很有面。”